虽然早已有
心中
预备，但当真听到这话从儿子口中说出，嘉芙浑身血液，还是犹如蓦然间凝固在
起，胸口发闷，时竟无法呼吸。
慈儿倘若成为大魏储君，这意味着什
，她再清楚不过。
她定定地望着慈儿面庞，语不发。
“娘？你不高兴？”
慈儿很快便觉察到来自母亲异样，担心地望着她。
萧列目光之中，露出丝微微狼狈，但很快，这狼狈就消失。
他盯着裴右安：“朕确实料到萧彧不会回来。朕亦实话告诉你，朕早几年前，便想过要立朕亲孙为大魏之后继者。除非你夫妇二人于
有生之年，未能得子，否则，你夫妇之子，日后即便没有成为圣君资质，成为守成之君，必是绰绰有余。当初朕留萧彧，确实是为你考虑。但朕今日要立慈儿，却再不是为要挟于你！朕心意坚定，绝不会改！此子资质过人，为朕生平前所未见，倘若好生加以教导，他日成为代圣君，亦未可知！”
萧列说着，目露微微激动之色，闭闭目，慢慢定下情绪，方又睁开眼睛。
“右安！”
他再次唤他名字，深深地凝视。
右安面前，发出“啪”声。
“最近发生太多事，朕从前想法，也有所改变。朕本是想迎回萧彧，履朕当年对天下之人许诺。可惜，你也亲眼见，那孩子自己无心于此，不肯回来。朕看中慈儿，好生栽培，他日，慈儿必会成为大魏之代圣君。”
“朕明日便叫钦天监择选吉日，朕带慈儿，拜祭太庙，认祖归宗，立他为大魏之皇太孙。”
“右安——”
萧列唤声他名字，双眸凝视着裴右安：“你与朕当初离心，切皆都源于萧彧。如今朕于萧彧，已做到朕极致，朕要你退让步，这不算过分吧？”
“爹爹和娘亲不要生气，慈儿听你们话！”慈儿急忙又道，双臂紧紧地搂住嘉芙脖子。
嘉芙凝视着儿子那双还懵懵懂懂纯净双眸，压下心中不舍和心酸，摇头：“慈儿莫担心，娘没有不高兴……”
话说半，剩余半，终究还是哽在喉头。
“爹爹！
“你今生做不成父子，乃是朕命中无福，朕不再强求。但有子如此，乃大魏之幸，更是天下百姓之幸，你为何不能舍下私情，与朕同心，为大魏，也为泱泱天下，协力扶出代圣君，光耀千古，留名史册？”
裴右安身影凝然，动不动。
……
嘉芙带慈儿回到蕉园，和儿子说着话，又勉强按捺下心中不安，焦急地等着裴右安归来，有些魂不守舍。
“娘，那日问皇爷爷何为天下，皇爷爷带出宫，皇爷爷说，日后想要叫帮他继续做皇帝。娘，你和爹答应吗？”慈儿终于说到那日之事，说完，睁大眼睛，看着嘉芙。
他字字，说道。
裴右安注视着萧列，萧列亦盯着他，丝毫未加退让。
四道目光，彼此相对。
“万岁，你早就料到彧儿不会回来。他当年甘心回京引颈就戮之时，你便清楚这点。那时你未杀他，将他囚于金龙岛，容臣妄言，恐怕并非出于万岁不忍之心，乃是为日后要挟于臣吧？”
裴右安神色，已不复从前之怒，眉目萧索，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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