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法王像吸引,殷停脚步顿住,心想,这里也信法王?
祝临风没等他,带着田家兄弟通乱拐,来到屋内土炕前,指指炕上茅草席子,示意田大拉开。
注意到几人不见,殷停从木雕上收回视线,听着动静寻进屋内。
夜明珠是件宝贝,殷停抱在怀里,细细踅摸,眉尖却锁起来。
用夜明珠来隐藏行踪,乍看似乎很合仙家手段,但殷停却觉得,此举相较于麻烦精之前行事来说过于张扬些。
麻烦精这人,在细枝末节上虽矫情,但在大事上却不含糊。为不惊动魔修,她能屈尊和山匪混进城,行事上处处小心谨慎,但现下出格举动倘若被魔修发现……
殷停若有所思地看向田家兄弟,该不会是为他们吧?
为将他们送出城,宁肯增加行踪,bao露风险?
祝临风显然是把他们对话听个分明,头也不回道:“俗不可耐。”
殷停心情颇好,应承句,“小本就是俗人。”
祝临风重重哼声,不再理会他,仿佛和俗人说话会平白堕清高。
不搭理自己正好,落得自在,殷停抱着夜明珠四处乱看。
街道两边都是统制式屋舍,高边高,宽边宽,且家家门户紧闭不点灯烛,瞧着分外压抑。
大户。
他不禁想起被搜走芙蓉花冠,顿时心痛如绞,他略放缓步子,走到田大身边,他没记错话,就是这俩兄弟搜得他们身。
当时情形也古怪,两人没去搜富丽堂皇麻烦精,反正而将他上下脱个干净。
“哎,田大,问你个事呗,你当时从身上搜去冠子呢?”
田大细细想番,犹豫道:“未曾拿去什冠子呀,只仙老爷身上拿走个石块,可要紧吗?”
殷停兀地笑下,祝临风不耐烦地加快脚步。
他不以为意,心想,也不是那讨人厌嘛。
不再看麻烦精,他捧着夜明珠,大着胆子观察值夜卫兵,不知是否天太黑看花眼,他总觉得这些卫兵脸色有些不大好,印堂处发黑,眼下黢青,副命不久矣倒霉像。
几人转到处屋舍门前,开门走进去。
屋里简单摆设落满灰尘,显然主人家已很久没回来过,靠门供桌上,摆着尊殷停熟悉明水法王像。
像是座鬼城。
再联想到城里有吸人魂魄魔修,他感到阵背脊发寒,悄悄把祝临风跟得更紧,无声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说全没瞧见人也不恰当,他们见到许多夜间巡逻卫兵。
这天平城守卫极严,每刻钟,便有身穿亮甲,手持风灯卫兵成四人方阵来回巡视
初时,殷停和田大怕得不行,但他们发现,只要不做多余动作,贴着街边沿走,在夜明珠光芒笼罩下,守卫竟对他们视若无睹。
什?石块?联想到山匪对麻烦精穿戴视而不见模样,殷停有个猜测,说不准是麻烦精在物件上施展障眼法,外人瞧她只觉是粗布荆钗,花冠也是石块。
那冠子很可能还能找回来!
殷停眼珠子亮,追问道:“好兄弟,你把石块子放在何处,可还记得?”
“记得,”田大老实道:“放在灶房里压水盖。”
问清冠子去向殷停心下泛喜,哼着小曲,小跑到祝临风身边,稍微落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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