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们猖狂样,秋珩师弟,听师兄句劝,谁也靠不住,唯有自己修出气感才是正理。”
秋珩颔首,“春垣师兄……”
春垣是上两轮四十九年择进童儿,年岁已大,最迟两载,再不能引气入体,便要被发回外镇。
不过这些即使做服侍人童子也要进闲隐门人,多数都抱着自己独无二想法——是不同,有天赋,能接应灵气。
谁也不肯承认自己平庸事实,支撑他们是决计无法实现梦。
秋浦朝他瞪眼,秋萍吓得缩脖子。
有个会看眼色抓紧站出来,凑着对秋珩挤弄眉毛,“珩师兄,你如何看。”
秋珩面上看不出表情,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秋蒲啐口,说:“装相,你接着装,看你还能装几时,不是说余明师叔拿你当半子吗?不是说等你岁数够便让你正式拜师?”
“如今你岁数大够,余明师叔却新选弟子入门,依看啊,你尽早熄翻身心思,省得等到人老珠黄,余明师叔也看不上你啊!”
而向来因半子身份在童儿中有非般体面,如今却迟迟未被正式收入门下秋珩,自然成他们攻讦对象。
即便秋珩不想惹麻烦,麻烦也不会放过他。
秋浦冲周围几个人使眼色,几人以他为首,道向秋珩走去。
脚步声渐近,秋珩眉眼不动地温书。
几人绕着他站圈,以很大声音说道,“新拜入仙长门下师兄们脸嫩,少不得要给咱们些抬举。”
“哟!瞧这是谁,余明师叔好徒弟来,稀客啊!”起哄人故意抬高嗓门,“珩师兄,原来您还记得来外门路,还当您做师叔徒弟,再看不上咱们这些下人哩。”
徒弟两字被咬得极重。
秋珩没搭理,垂着眼绕道,在最边角无人蒲团上落座。
此地唤作启知堂,为外门弟子授法之地,负责讲习仙师多是门中执事,行走。
每逢年初年尾,内门师叔也会前来。
“师弟,
几人都笑起来,吵嚷着走。
秋珩倏地睁眼,骨节攥得青白。
“有什好得意……”
声嘀咕打断秋珩翻涌思绪。
位年纪大约在六旬,发丝皆白,老态龙钟人不知何时坐在他身旁,
秋珩以训示口吻对名稍显青涩童儿说话,眼睛却是看向秋珩,
“但咱们心中得有数,便是师兄们喊声师兄,也得分清,自己该不该受,当不当领。”
“莫像某些下人命痴心妄想之辈,真真把自己当个师兄。”
“秋萍,你听懂吗?”
秋萍年岁小,分不清其中官司,痴痴傻傻地说:“蒲师兄,年岁最小,向来只有喊师兄份儿。”
挤兑秋珩也是个童儿,唤作秋蒲,侍奉在九思堂余英仙长座下,专为仙长豢养仙鹿侍弄皮毛。
听说他近日冒着被仙长叱骂风险,从那群养尊处优鹿师兄放头予仙长新收爱徒玩耍。
因此得那小徒弟青眼,与他称兄作弟,秋浦好不得意,在童儿中大摆威风。
门中童儿大多挨着他落座,行人乌乌泱泱,好生热闹。
师门宽厚,未曾欺压童儿,但有些人偏要将自己和旁人划分出个三六九等,非要弱弱相杀起来,他们才能取得前所未有高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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