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执事,不知这红丸是何物?”殷停好奇地问。
“噗,这是哪
他身前放着只铜碗,里面盛放着半碗清澈水,只见他往前挥袖,只有手掌大小铜碗涨大成足有半腰高水缸。
他站起身,朝正北方向拱手,“余,闵行中,仰承掌门之命,为门下弟子授业解惑。”
殷停跟着几分乖巧不少弟子道站起,也向他拱手,“先者为师,达者为师,师之言,不敢懈怠。”
这仿佛是授业之前某种必行仪式,殷停窍不通,只能边学着样子边囫囵动嘴。
闵执事温和道:“行者九十九,你皆求道之人,不敢妄认半师,只作道友相称便是。”
他正觉得奇怪,余冲,听名字是余字辈师叔或师伯,为何他在内门从未听人提起过?
正想掺脚问问他们,直未发话闵执事突然出声训斥道:“掌门真人曾言,弟子天性自然,为师为长者过于约束反而会让弟子失那份自然,落于窠臼。”
“但希望你们懂什叫规矩,明白什是分寸。”
他对小眼倏地扫来,寸寸从几人身上掠过,眼神近乎严厉。
几名犯忌讳弟子低垂着头,噤若寒蝉,但最中间那名打扮浮夸弟子似乎有几分不服气,迎着执事目光瞪回来。
这几位弟子显然比外边那些扯着吊丧脸同门好多,至少还有几分人气。
殷停爱热闹,提着耳朵听闲话。
这些弟子频繁提起人名中,有几个殷停听着耳熟,诸如白莲教前圣子,褚寂。
听他们谈起褚寂语气,似乎对这位离经叛道兼之心思叵测圣子很有几分不屑,大有让褚寂跑都是白莲教人没本事,倘若上,必将魔头斩于马下意思。
殷停听得撇嘴,心说,无知者无畏,他脑海中浮现出褚寂挂笑脸,深不见底眼眸,忍不住打个寒战,不敢再想。
弟子拱手作礼,“闵道友,”随后相互拱手,“道友。”
好会儿之后,几人盘坐,终于步入正题。
闵执事手招,人高水缸中跃出颗红丸,被他掐在手中。
他表情郑重,五官紧紧拧在起,手上动作变化极快,几乎带出幻影,瞬息之间数不清法诀打在红丸上。
便是如此,他神情仍然不见放松,就好像抓着不是拇指大小红丸,而是个即将爆炸火雷。
在严肃气氛下,殷停反应过来,那位余冲,大概是个不可说,不能说,犯忌讳人物。
不知为何他突然联想到和祝临风天平城之行,当时祝临风似乎是被人算计,接到超出闲隐门管辖范围玄级诏令才会离开师门,进而被人埋伏暗算。
这切若说没有内鬼作祟,殷停是打死不信。
至于会不会是那位余冲呢?殷停也只是猜测。
闵执事训完话,又恢复副慈祥老者模样,说道:“今日看来只有你们五人。”
接着,几人又谈起寒鸣剑主谢雪映,这次他们改桀骜口气,对这位剑主推崇备至起来。
在他们口中,谢雪映简直是上天入地,除妖斩魔,无所不能完人。
殷停心中对这位剑主愈加好奇,当然他绝不承认这是小心眼忌妒。
编排完谢雪映和褚寂,几人嗓音突然放低。
哪怕殷停尽量侧向他们,耳中也只捕捉到余冲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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