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清师兄似乎不解自己,”秋珩脚步不停,微微回头,看着殷停说道:“知道,你定会回来。”
殷停:“……”
还真被秋珩说中,殷停没有太多良善,也没有舍己为人侠义心肠,倘若被挟持是个他不相熟人,他肯定头也不会回。
但那个人是姜太平,平日里胆小如鼠关键时贪生怕死,分机敏也不曾生得,只会坏事误事。就是这样姜太平,却会乖巧地唤他师兄。若是殷停跑,走,苟且偷生,他恐怕辈子都会活在良心折磨中。
他面色异常难堪,复杂眼神从秋珩背影上扫过,该说不愧是魔头吗,对人心拿捏居然如此精准。
足下却像生根,将他死死定在原地。
朝空中重重挥拳,殷停转身走向巡逻几队童儿,说道:“发现秋珩踪迹。”他抬手指向西南方向。
童儿们对视眼,冲他作礼,向他指方向走去。
殷停回到姜太平寓处,推开门,说道:“人已经引开。”
秋珩松开掐住姜太平手,对着他温声道:“莫要出声,待离开宗门,定会放你们离开。”
意识到这点,殷停自不敢违拗他意愿,
“好。”
……
夜风呼啸,秋意泛凉,殷停瘫在地上,如脱水鱼儿般大口喘息。
里衣被汗水浸透,风吹,贴在身上像更觉粘稠。
则,”冰冷吐息盘绕殷停耳边,吹得他心底发凉。
“嗖,”
秋珩招手,姜太平被无形力道拖拽着前扑,伶仃脖颈被他掌握在手中。
“否则,就等着给你好师弟收尸。”
离得如此之近,殷停清楚地看见秋珩与以往大为不同外貌,眼黑几乎占据四分之三,眼白被挤到边缘,透着说不出阴邪恐怖。
被秋珩拽着走姜太平,
姜太平捂着自己脖颈,咳出团带红血沫,忙不迭点头。
由于守在出口人已被殷停指向截然不同方向,三人路走得波澜不惊。
殷停知晓秋珩为什非得带上他们,出入护山大阵时会产生异像,若被人察觉,他们便是现成肉票。
不过,殷停却有点想不通,秋珩为何如此笃定他不会去告发,而是乖乖替他把人引开。
为拖延时间,殷停将自己疑问问出来。
眼下摆在他面前路有两条,是向宗门求救,戳穿秋珩,但这做可能会害死姜太平。
二是先暂且听秋珩话,引开芳菲林搜查他人,再谋后事。
但这做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回到好容易逃脱魔头身边,再次处于生死煎熬中。
这选择很好做不是吗,有轻松能活下去选择为何不选呢?哪怕事后被师长责难也比丢性命更好不是吗?
殷停咬牙,扭头出芳菲林,呼啸风针砭皮肤,刺痛喉管,大泽遥遥在望,只要再步,简单步,他就能……
两颊和面中上纵横着仿若铁烙印般漆黑纹路,细小宛如蝇虫黑色灵气沿着纹路游动。
殷停咽口唾沫,蓦然联想到册中所载——念魔生。
秋珩他这是走火入魔!
据册中所载,修士道入魔,届时肉体只是他们欲望具象,所有人性都会被欲念吞噬。
也就是说,不能用人行为模式推测秋珩行为,他什都做得出来,真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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