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在香炉边盘膝坐,肉身闭目,端坐泥丸宫真灵豁然抬眼。
甫内视,殷停发现,除却不是血肉之躯,真灵有手有脚。
视线下移,殷停轻咦声,只见真灵透明左胸中横着团不断变幻乳白光晕,时拉长成剑,时加宽成刀。
他内室时辰有限,此时已头晕目眩,顾不上再探究,慎重凝出第缕法力。
拇指压住二指,食指中指骈成剑诀按住眉心,隐点亮光忽闪而过。
殷停怎敢受掌门礼,急忙从蒲团上站起来,侧开身,深深拜下,
“师伯深恩厚意,弟子拜谢,往后您便是亲师伯,闲隐门便是弟子家。”句句情真,字字无虚。
殷停惯会油嘴滑舌,但此刻所言皆是发自肺腑,甚至在他心中,处处照应他掌门师伯比起来无影去无踪浪子师父更像他师父。
“好孩子,”掌门搀着他。
闻到自己身恶臭,殷停脸皮臊得慌,“师伯,能否容弟子先行沐浴?”
恶臭。
掌门面不改色,眼神严肃地观察殷停,待恶臭达到个极点时,他目中射出道精光,高声道:“放!”
“噗噗噗!”他话音未落,便响起接连崩屁声,殷停垂至臀下外衫被吹得涨起。
即使闭着眼,也能从他剧烈颤抖睫毛和大张嘴,看出他内心震惊和羞窘。
“定心,”掌门没给殷停消化窘迫事实时间,掌心散开光晕,说道:“浊气已除,注意感受,将体内灵气运行大小周天,凝法力入丹田。”
只听开锁似“咔”声,两样笼罩在白光中事物从眉心飘出。
把造型古朴青铜灯盏,枚拇指大小漆黑丹丸。灯座中没有灯油,麻线上却燃火光,并不温暖,并不醒目,好如太阳升起前,凝在叶片上即将消散残露,脆弱无比,却又固执地燃起幽绿光芒。
不知为何,在见到灯盏瞬间,殷停陡然生出不能把灯盏交出去,不能让任何人见到灯盏,否则他定会后悔笃定预感。
灯盏似乎有让人信任力量,预感又如此强烈。
“师伯,”殷停睁开眼,把从相合印中取出漆黑丹药递给
“让童儿帮你引路,”掌门露出然微笑。
沐浴结束,换身干净衣服,殷停只觉神清气爽,再回到静室,污浊空气被涤静空。
原本放置在石台上蒲团被只颇具古意香炉取代,炉里点着三根大香,白烟并不消散,在香炉上空变化不同形态,虎、豹、鸡,个个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要发出啼叫。
“属神驱邪香,”掌门负手站在香炉旁,瞥眼燃四分之大香,说,“如今你已修出法力,褚寂给你种下相合印已然能打开,来,师伯为你护法。”
这等要命大事殷停当然不敢忘,他这费力修行,不得不说那见鬼相合印居功至伟。
百会穴传来阵阵清气,殷停为之振,咬咬牙将灵气沿着经脉运行,不知过去多久。
殷停感觉舌根下涌出股津甜甘液,思绪为之清,整个人好似褪去千重枷锁般轻松。
就像,今日才叫活过。
他猛地掀开眼皮,眼中神采奕奕。
“道友,贺脱樊之喜,”掌门收回手,大拇指交叠,稽首道:“往后路途多艰,你皆行路之人,望不坠逍遥之志,不改求道之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