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反常,故意往后稍稍,让祝临风露出来,随后捏着浪荡子腔调,调侃道:
“师兄,你先往身前站些,若妖物来见你姿色,说不得还能放们马。”
听他还是如此不着调,祝临风虽没彻底放心,疑心却渐渐消下去,只以为他是头回遇此险境,以至于心境大乱,言辞失章法。
不轻不重地踹他脚,没好气地冷哼声,“三个毛头孩子,倒吓得你找不着北。”
殷停往前去看。
“只是想,元应春这名倒颇有诗情画意。”
殷停惊惊,从漩涡中挣脱出来,费力笑笑,说:“别致,很是别致。”
祝临风看他神色古怪,拧着眉头,方要开口,便听从前院传来咋咋呼呼响动,遂抬眼看去。
“妖物!”
殷停像得救星,个夸张地燕子摆尾,用后脑勺对准祝临风。
殷停悚然惊,脑海中滑过数个有机会接近含章阁人选,其实早在无有天,褚寂损毁分魂定神盘,妨碍祝临风解开程商封印之时,殷停便生疑窦。
若非有和他们极亲近人泄露消息,褚寂何至于对门中隐秘如指掌。
是谁,是谁?
——掌门。
不敢想,也不能再想。
因再次突兀出现元应春,殷停深是怀疑此间发生所有怪事,所有巧合,都同褚寂脱不干系。
褚寂是白莲教叛徒,若猜测为真,虚为天便是白莲教以人皇玺残片塑造神道之国,虽不知所图何在,但虚为天对白莲教必定至关重要。
而褚寂送他们进来又是为什?
总不至于是真指望他们能虎口夺食抢到人皇玺残片,让白莲教阴沟里翻船罢?
殷停摇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三个瘦小声音正翻过后院塌陷围墙,深脚浅脚地朝他们走来。
哪是什妖物,分明是狗文兄妹。
不过他三人间气氛却有些怪,改先前兄弟情深,反而是狗文黑着脸,狗剩垂着
不过他却不想,自己从来贪生怕死,真遇见事,若非心绪大乱,逃命尚且来不及,怎会突发勇武挡在最先?
祝临风盯着他发抖手腕,眼中暗色闪而过。
这小子有事瞒着。
身后如芒在背,殷停万万不敢回头,生怕露馅,背脊绷得僵直。
唤出大砍刀横在手中,感受着沉甸甸力道,他稍微感到安心,警惕地盯着前院。
目光暗暗瞥向祝临风,看着他端着木匾摩挲,思索模样,他数度张嘴,欲要将褚寂事统统说出来。
然而胆怯却像拴住他喉管阀门,无能如何也吐不出个字来。
他怕被向来痛恨魔道祝临风察觉自己同魔头有染,更怕是毁分魂定神盘事,bao露,更怕……
“发什愣?”
祝临风扔下木匾额,面擦拭着手指,面冷淡淡地向他瞥眼。
褚寂是外贼,要想完成含章阁中藏玉圭,五行遁令动手脚操作,单靠褚寂人不可能做到。
可根据方才推测,有机会在五行遁令上动手人只有掌门,莫非是掌门和褚寂有什联系?
或是说,褚寂潜藏在闲隐门中,暗中下手?
这猜测也荒谬之极,那褚寂哪怕是生三头六臂,也不该有这通天本事。
可……他自己做不到,若是有人与他里应外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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