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宴客厅出来,引路猴头将殷停领到他们歇息洞府后便攀着藤蔓离开。
四下无有眼睛时,殷停面上狂喜之色收,心中盘算着赶忙和祝临风商议元应春竟然是掌门,以及他那死鬼爹和朱幸有仇事。
……
朱幸“哐”地扔下酒杯,十指交叉,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半阖眼瞳中精光闪烁,丝毫没有方才老实憨厚,掏心掏肺傻大哥模样。
他转着手上玉扳指,轻笑道:“倒是个滑头。”
“你有同根之缘,见贤弟便倍感亲切,真像是自家弟弟似,”朱幸举着酒杯说,“今日劳贤弟陪说会儿子话,这千年郁气竟像是烟消云散般。也没有什好回报贤弟,只府上灵地种些年份尚浅九冠凤头云芝,虽不足聊表愚兄之情,却也是贤弟此时最应急之物。”
“明日贤弟便采去罢!”
九冠凤头云芝?
殷停心思动,这不正是三味地药之吗?
此物确是他当务之急,也难得珍贵,猪头这礼可谓是送到心坎上。
殷停打个寒颤,差点忘这要命茬,麻烦精可不就是猪头仇家程商儿子吗?
若是叫这猪头知道,将他杀得投猪身天字第号仇家儿子,被他亲自请进老巢做客,那他不得发猪疯?
殷停不敢想,下狠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叫祝临风身份,bao露。
朱幸忽又叹声,“说来还要感念元应春,若非他实力不济,让程商小儿分神……”
或许是接下来话不利于他塑造威风形象,抑或是顾及殷停在场,遂打住话头,对殷停笑道:“愚兄决没有辱及贤弟掌门之意。”
花城,等仙家风月地、销魂窟!
不知多少男杰女侠精神抖擞地进去,口袋空空,面色蜡黄地扶着墙出来。
这猪头既然都有兴致去菡萏城寻花问柳,就别说些时不察被偷袭话。
更别提,连连累战,体力不支……
咳咳咳,这倒有可能……
但他却没被眼下利益冲昏头脑,俗话说无功不受禄,猪头凭什给他这等神药?难不成还真是老乡见老乡,兄弟情深?
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虽觉得猪头献花烫手,不好拿,殷停面上却丝毫不露,做出副感激涕零模样,只差给朱幸跪下。
“谢过长兄厚赐!”声音激动到颤抖。
……
殷停:“……”
别装,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殷停赔着笑,给他斟酒。
两人酣畅聊至夤夜,朱幸意犹未尽道:“今日愚兄唠叨贤弟见谅。”
殷停客套地,“岂敢,岂敢。”
殷停打住荤黄念头,又想到程商身上。
程商啊——
他叹口气,如此天纵之资,如青阳高悬,令所有人相形见绌天骄人物,最终为何却走到剑斩亲缘极端之路上呢?
还害得师兄……
师兄?祝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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