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停咬紧牙,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明白。”
中年人这才慢条斯理地动手,说:“找谁?”
“余明真人。”
那中年人先是动作顿,而后猛地排桌,望着殷停冷笑道:“小子,你莫不是在拿开涮?世人皆知余明真人卜算之法冠绝当代,你让测算他方位?”
他倒不忌讳承认技不如人。
殷停脚步不停,走向另个方向。
空鸣山虽起个山名,实则却是个以法宝为助,使之悬浮在空中空岛。
岛屿占地宽广,从停泊云舟码头出来,便是热热闹闹坊市。
殷停寻个卜算摊位,掀开袍子坐下。
“要找个人。”
说完便要走。
“且慢,且慢!”厚载唤两声,追上,擦着汗,说道:“话还没说完,余明真人并无大碍!”
殷停心情堪称跌宕起伏,怎就无大碍呢?
他时没有反应过来。
“具体情形们这些外人也无甚,或是贵掌门软心,到底是经年同门,又或是起别变故,还要道友亲自见到余明真人,这才分明呢。”
与褚寂勾结,自堕魔道,熄真人燃在祖师堂命灯,将之除名,逐出师门。”
殷停心思动,前日,不就是他送信回宗门时候吗?难道是因为他信,才累得师父被掌门除名?
他心头阵发紧,既然觉得无颜面对师父,又觉得师父许是被冤枉,绞尽脑汁地想替他洗刷冤屈法子。
厚载打量着他,见他神色虽沉凝,却远没到天崩地裂那步,几经犹豫,终究开口道:“还听说,闲隐门掌门真人要剃余明真人道骨,废他身修为,还教于授。”
剃道骨?废修为?
“若他想见,自会让你找到,
摊主是个高鼻阔目中年男人,鼻梁上张颗黑痣,他看也不看殷停,自顾自地摆弄身前八卦盘子,竹筹。
“八十灵石。”他眼也不抬。
殷停也不还价,照数给。
中年人这才肯正眼看他眼,语气仍是怀才矜傲,“恕说句难听话,无论能不能找到,这灵石都是不会退。”
真黑啊!
块大石头落地,殷停长出口气,他从五味杂陈心绪中挣脱出来,这才有空回想起人情世故,
见厚载正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在芥子上抹,变出满满袋灵石来,约莫有几十之数。
他将灵石推给厚载,说:“道友帮小子大忙,小小心意,万望不弃。”
厚载眼睛亮,面说着不敢不敢,面却动作极快将灵石袋子薅进自家怀里。
灵石开道,便是惯尖酸矮个子修士对殷停脸色也好看些,不过眼里却始终浮着不屑,似乎是觉得他们这些得宗门荫蔽弟子,不过都是酒囊饭袋。
殷停脑中嗡声,脚步蹒跚几下,几乎站不稳。
他所有镇定都是维持在师父虽被逐出宗门,却仍是身康体健,无病无痛前提上,可师父却被废修为?
师父是真人……真人!
修数百年得来法力,纵横天下本事,却因为自己毁于旦??
殷停向来不是在外人面前示弱性子,便是再锥心,再懊悔,也是决计不肯泄露丝半点,他强行将身子定住,冲厚载拱拱手,告辞道:“谢过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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