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神游天外模样,殷停愈发
余明嘴角动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但对上殷停仿佛受天大委屈眼神,他却住嘴。
有些怨怼深深埋在心底,哪怕自己无知无觉,那怨怼却在忠实地积累,直到在心底抽出枝桠,孕育出阴暗花。
“从来都觉得师父并不喜,祝师兄是您亲手养大第个徒弟,是您想收。姜师妹是您亲自寻来,也是您想收。”
“唯独,不是您想收,你这段师徒缘是强求来。”
殷停强忍着眼泪,他控制不自己嘴,理智出窍冷眼旁观着这个眼眶通红人,心中嗤笑,这是哪个小鬼要哭鼻子?
又是这句话!又是时机!
殷停听腻余明搪塞之词,师父永远在幕后计划着切,却半点不漏风声叫他知晓,就仿佛他从来不是师父徒弟,而是他纵横棋盘上颗黯淡棋子。
对,棋子——
殷停心蓦然空下,脸色白个度。
棋子是不需要知道各种缘由,只需要等待着时机,成为棋手手中冲锋陷阵小卒子,用过之后呢?是被弃如敝履?抑或是得到可笑“师慈徒孝”?
喝声如滚滚天雷,水月幻镜瞬间遍布密纹,徘徊于破碎间隙。
就在彻底碎裂下刻,本该是段执念,段记忆,前世半身元应春突然像生神智般,百折不挠目光刺破重重迷障,直直向殷停射来!
殷停瞳孔缩,尚且来不及思索是不是师父半吊子法术出岔子,便看见只遮天蔽日大手从天际而来,五指山般结结实实将他抓在手中。
“噗通!”水面划破涟漪,余明滴水手掌中笼着尾小鱼,那小鱼摆摆尾巴,滑落下去,在半空中化作殷停身影。
殷停心有余悸地吐出口浊气,压着胸口,回想着在幻境中见到人,再也压不住满腹疑问,抬头直视着余明,脱口而出道:“师父!元应春,不,掌门水月鱼为何在这缸中?”
——原来是。
“您对祝师兄关爱有加,对师妹亦是谆谆教导,就连秋衡,您也愿意为他惹上因果,唯独!”
“便是想见您尊面都难!”
余明原本听得认真,难得反思自己对小徒弟过冷可恶行径,但随着小徒弟越说酸味越重话,闻着空气打翻醋味,他忍不住啼笑皆非。
这是哪家争宠小娃娃?原来是家。
无论哪种殷停都憎恶透顶。
他求道,修心,绝不是为受人摆布,哪怕这个人是师父!
他笑,笑容惨淡讥诮,他将天理伦常,师恩如海全抛却脑后,毫不避讳地和余明对视,刺道:“什时机?等们死在虚为天?”
他顿顿,以更紧迫目光盯着余明,接着道:“师父恕罪,是徒弟不自量力,不该是们——是。”
“只有,唯独。”
“您暗算他?”他已在心中排好大出师兄弟反目,争权夺利戏码。
莫非师父和褚寂联手,就是为对付掌门?
他忍不住揣测起来,看余明眼神带着惊疑。
对上殷停明显变味眼神,余明既不试着挽救自己在徒弟心中被染得黢黑印象,也不为自己辩驳,而是云淡风轻笑笑,语气隐晦而神秘,
“时机未至。”活脱脱副神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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