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这样赶路下来,离溪止山不算远。
寻个树杈子坐下喘匀乎气,殷停将神识探向虎口上追踪印记,确认剩下几人位置。
最怕这厢他在赶路,那
不过在他看来,祝临风担当,多是在逞强,便是真有天塌日,也不该他去扛。
至于师父说自己油嘴滑舌,勉强捏着鼻子认,重情重义,权当师父在夸他,唯独最后困顿。
他却觉得师父太不解自己,他,殷停,拿得起放得下,胸怀海般宽阔,怎会困顿而裹足不前呢?
日夜兼程地赶路,念头又多如牛毛,挨个寻思圈,已是耗尽神思,也就没多余力气去打理自己。
连七八天下来,殷停已成个裹着层灰壳泥人。
又思及师父所说,要对修士施展水月之法,那修士不得起丝毫反抗念头,掌门无疑是自愿,自愿剪断自己半身。
这究竟是发生在什时候事?
几年前?几十年前?几百年前?
掌门又为何要舍弃另个自己?既然元应春已是“死”去人,褚寂又为何数次提醒他小心元应春,不该是小心掌门吗?
旦涉及元应春,这事情就像搅在起线头,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往后竟是再没退路。
殷停被丢出来,他并不甘心师父将他抛下事实,在九野原来来回回又耽搁三天,钻进硕鼠们掘出来洞,几乎将九野原翻个底掉,却再也寻不到师父踪迹。
他明白,师父这是不想见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开。
没师父,他便成无根飘萍,此中苦闷想必只有另外两朵飘萍能体会。
这陌生环境催着他,迫不及待想和师兄弟抱团取暖,无论是同唾弃师父无情,还是起想法子来找师父,总比个人好过些。
按理说,从九野原去到溪止山,不远不近也有两千里距离,再去坊市租赁架飞舟是最便捷。
但奈何他此时身份尴尬无比,说是闲隐门真传,师父却被逐出宗门,还扣个勾结魔头罪名,名声不是屎也是屎。
他身为弟子处境也难看,虽说掌门对他们这些晚辈手下留情,名义上还算做闲隐门下,但师父已成弃徒,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其实最主要,是殷停不想再听见旁修士对师父闲言碎语。
他们懂个屁!群嚼舌根长舌妇!
殷停只好打住念头,不去想。
纷杂念头多得数不清,按下葫芦浮起瓢,他又开始寻思起师父点评话。
说太平心硬那番话,他是不赞同,就姜太平那般面团似人,按个坑,几乎是任人揉搓。
信她能硬起来,还不如信刘鹏那孙子以后能改头换面,做个脚踏实地好人。
至于说祝临风那番话,他却觉得师父说得很对,祝临风瞧着妖妖调调,实则最放不下责任二字。
至于师父说,编瞎话哄骗祝临风话,他才不做呢,论及门中地位,祝临风向来是说不二,威风还能压过正头师父头。
该抱紧谁大腿,殷停心中十分有数。
蒙头赶路,他心中乱成锅烂浆糊。
时想着元应春和掌门关系,元应春既然化作水月鱼,岂不是说明,如今余醒和被他剔去前世身已无半点干系?
元应春是元应春,掌门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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