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他身周三丈范围便被弹回来,祝临风从他身上感到阵心惊肉跳,刹那间,他想到被后者看破隐匿可能。
他冲殷停使个眼色,尽管没说话,但经年默契依然让殷停明白他意思。
两人左右地抓着还在状态外姜太平胳膊,轻身朝身后大树退去,足足退出十丈距离,站稳在树干上,祝临风才心有余悸地松口气。
殷停也意识到来人不简单,问道:“师兄,那是?”
“兴许是共济盟盟主,洪天齐,洪真人。”
姜太平显然是将自己磨得没脾气,她哭会儿,反倒觉得自己使性子,不好意思地对祝临风道歉。
“嗯。”
祝临风背对着淡淡地应声,没叫人瞧见神情,那对耳朵却泄露主人家难为情,路红到耳朵根。
殷停瞧得分明,兀自偷笑,暂且略过不提。
随着红莲剑派几人被前呼后拥迎进去,过刻钟工夫,底下人头攒动却井然有序散修不知是谁头,暂住步子,看着身后,惊呼声,越来越多散修停下脚步,朝同个放向看去。
得坚韧许多,也经不住祝临风扎心击,当即垂下脑袋,眼眶积蓄起浅浅层水汽,眼看是要哭。
殷停有些哭笑不得,他有心想说祝临风两句,却见祝临风脸坦然,好似他方才说扎心话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发自肺腑真情实感。
殷停也不知说什好,无奈地唤声,说:“师兄,太平到底是个女孩。”
没人帮着说话还好,殷停帮腔,姜太平委屈顿时像是水漫金山,关也关不住,拦腰抱着殷停,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听见哭声,祝临风身子僵,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说话有多伤人。
祝临风目光紧盯着谷口位置,语气并不确定。
万象真人名头虽如雷贯耳,但祝临风却不是那些个爱钻营取巧“聪明人”,不至于将每位真人生平样貌背得比自己生辰八字还熟,因此对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洪真人,他也并不认得,之所以做此推断,是基于散修态度和那人临渊峙岳威势推测。
修士眼力尖,即使隔这老远,殷停依旧看清谷中发生切,见到天上盘旋修士飞身下来,对着那位修士点头哈腰后,
瞬间嘈杂起来。
祝临风也跟着朝后看眼,因绝佳俯瞰位置,视线越过黑压压人头,捕捉到个从队伍末尾,缓缓往前踱步人影。
人影渐近。
那是个生得平平无奇中年男人,五官平庸,身量也不高挑,眉头饱经风霜纹路如刀刻斧凿般深刻,自然垂下手严重变形,五指粗短,骨节凸出,遍布老茧。
像个码头抗包长工,像地里劳作庄稼汉,唯独不像带着出尘意味修士。
以往年月他日日被人捧着,没养成个小霸王已是烧高香,哪还能苛求他明白接人待物分寸,有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妥帖呢?
这也就怪不得同是师兄,姜太平对殷停依赖亲近,远多过他。
他张不开口说抱歉话,背对着他们,像在和人赌气似。
大抵是和他自己罢。
块顽石若是死活不肯收起棱角,剩下石头若想和他相处和谐,就不得不将自己打磨,打磨成能适应棱角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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