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动脖子,头上装点发饰叮铃作响。
这话既没有主语,也不特指,殷停却霎时明白过来。
意识到他不舒坦,殷停赶忙托着他头,动作细致地摘取发饰。
那发饰本就繁复,额心坠着颗红玛瑙,珍珠串链子被细细地编织进发丝中,已是不好摘取,加之祝临风论场剑,动作激烈之余,发饰也全胡乱地搅进头发中,看着手中团乱麻,殷停几乎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心中腹诽:既是知道要论剑,还打扮这些繁复花样子做甚,费时费力!
“有劳师伯挂心,弟子明白。”祝临风勉强行个半礼。
掌门摆摆手示意不必拘泥小节,随后带着莫摇光化光离去,离开前,莫摇光眼神复杂地看眼祝临风,那眼神或不能说是复杂,而是包裹在众多情绪下空洞。
他蹲下身,将瓶伤药放在祝临风脚边,转身离开。
祝临风视线随着他动作而移动,停顿在他离开背影上,他隐约觉得大师兄有些不同,不再和从前样,将所有喜怒哀乐都展露在脸上,而是以古井无波躯壳封印着令人胆寒事物。
这不同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伤得不轻。
他说不清自己是个什心情,只觉得伤在祝临风身上比伤在他身上疼上千倍,万倍,他恨不得替祝临风将这伤生受才好。
他取出两只蒲团,让祝临风和姜太平坐下。
祝临风起先不愿,但考虑到让姜太平个女孩蹲在自己脚下不好看,便借着殷停胳膊力道坐下。
“哭什?”他看着姜太平颗颗往下滚眼泪,伸手替她擦擦,安慰道:“不是还有小太平帮治伤吗?”
好在他是习惯祝临风难伺候,生生被磨练出身耐性,就那头皮发麻地将发饰给取出来,随后熟练地取出发带,抓住满头乌发,扎个高爽马尾。
在他替祝临风收拾工夫,台上人已走个干干净净,不多时,名童儿驭着云舟前来,招呼几人上舟,小舟隐入云团,约莫刻钟后座修建在孤山上吊脚楼隐约浮现出轮廓。
童儿将他们送至门前,收颗灵石后,笑容满面地离开,还同他们说许多新鲜事。
“祝师兄!”进内厅,憋半晌刘鹏突然咋呼声,几人都吓跳,回过头,搀扶着祝临风殷停不
祝临风回忆番,约莫是从洞昆仑现身,初见绮秀之时。
大师兄难道是有心事?
祝临风摇摇头,心道:便是再亲师兄弟,也有道不该逾越界限,大师兄既然不想说,自己便不该多嘴去问。
他收心,便感到头上发饰紧挂着头皮,沉甸甸难受。
“帮取下来,”
殷停几乎以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羞地差点从地上窜起来,用袖口恶狠狠地将自己眼眶擦擦,这才将那股涩意压下去。
祝临风余光瞥见他动作,嘴角勾起抹浅笑。
姜太平用力地点着头,似乎是在保证定会将祝师兄治好,却因喉咙哽咽得厉害,句话好听话都说不出来。
祝临风明白她细心与笨拙,将她鬓角散落发丝勾到耳后。
“忆之你带着师弟师妹们去雅香楼暂歇,”掌门含笑着走过来,身后还跟着莫摇光,“师伯暂有事处理,稍后会去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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