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发出最后啼叫,从云端坠落,此时它身上爬满白骨,几乎像个硕大圆球。
它吐出衔着红莲,红莲涨大,像朵翻腾岩浆之花,天地只余赤红,红莲爆开,无数细如牛毛剑气崩开,将骨灰烧个干二净。
难闻焦糊味传出,纷纷扬扬灰白骨灰洒下,地面上积有二指深。
另面,漆黑陶罐威视亦是不遑多让,只看陶罐升空,涨大至磨盘大小,表面凸出人头像要挣脱出束缚似,脸上浮现出清晰五官,对招子翻白,嘴咧到耳根,如长河般黑泥从中吐出,迎向袭来碧绿剑气。
两者与之撞,竟齐消融去。
“若是不告而别,师兄会生气,”殷停低下头,声音在喉咙间哽咽得有些艰难,“答应过,不再让他生气。”
良久,褚寂终是点回头。
……
朔风呼啸,天穹之上电闪雷鸣,三方法力余波让溪止山仿佛进入永日,不对,此地已没山。
平山填海,疮痍币安地,这就是造化之威!
连?”
正中软肋。
殷停不可自控发抖起来,他好似掉进冰窟窿般,冷得厉害。
是啊,是啊!
他是外魔,天地所不容外魔,怎敢奢求能得到寻常人幸福呢?
两人围攻只剩下真灵魔主,竟然无功而返,这看起来有违常理,实则却是有原由。
则,无妄生即使再落魄也是名副其实魔主,哪怕只剩真灵,又被封印多年,功力也与造化相若
虚空之上,三道身影互为犄角,另两方隐约间有将中间那道漆黑魔影合围趋势。
元应春和赤霄真人对视眼,几乎是同时出手,元应春法力震荡,仿佛夜春风来,道看似温润实则杀机暗藏碧绿剑气向无妄生袭去,初时剑光细弱线,待至于无妄生近前,那剑光却如壁山崖般,不可挡,无处退!
赤霄真人眼瞳如火,那点炽热火光跳跃,眨眼间他浑身已遍布火纹,稍黯淡头红发也蓬勃燃烧起来,好似落日最后辉光,他声大喝,手中朱剑生灵,浮雕于法剑之上朱雀活过来,振翅提鸣间,口衔朵灿灿火莲,向无妄生冲去!
被堵得前后无路无妄生却不见惊慌,只见他冷哼声,手腕翻转间,左手中多杆狰狞骨旗,右手中则多个表面有人头凸出漆黑陶罐。
骨旗挥,鬼啸凄厉,阴风乍起,遮云蔽日白骨大军被唤出,飞来朱雀身陷囹圄,被数不清骷髅围困,骷髅以身为梯,攀上朱雀身躯,尽管批批如割麦子般倒下,但蚁多咬死象,不多时,朱雀火红翎羽上便出现个个丑陋黑斑。
他已经连累师兄次,难道还要害师兄第二次吗?那还不如杀他。
还有太平,他看着护着长大太平,是他师妹,他妹妹,有时他甚至想,便是养女儿也没有更过。
就像褚寂说,只要他日留在师兄和太平身边,他们就日处于危险之中,如何忍心,如何舍得!
殷停满眼不舍地注视着祝临风,取出手巾将他脸上血污擦干净,又反复摩挲几下,半晌才抬头看向褚寂,声音艰涩,“至少……至少等师兄醒来,让再见他面。”
褚寂沉下脸,没有说话,但从神态能看出,他并不赞同耽搁过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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