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贿公子张脸更涨,隐约能瞧出点恼恨红,不过他也颇会做人,见事情已被宣扬出去,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大方问道:“敢问仙长,国师大人选人又是个什章程?是偏男还是偏女?对家族可有要求?选人时出考题又是偏向哪方面?琴棋书画还是诗书礼乐?”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眨不眨地盯着毛熊。
“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毛熊挠挠自己后脑勺,半晌才支吾道:“未曾听过国师大人选人时看这些个……”
想是觉得自己答得委实对不住那兜子贿赂,毛熊纠结半晌,几乎快把自己后脑挠秃,
毛熊自顾自说着话,也不管众人做何反应,转身又挤进角门,这人身形实在过于魁梧,偏生不知变通,硬要从门框里正身挤入,门框被挤得咔咔作响,像随时要裂开似。
众人心惊胆战地跟着入角门,不时抬头打量眼,生怕这角门受不住毛熊摧残,倒毁下来将他们压成肉酱饼。
墙里便是皇城。
朱墙琉璃瓦像铺陈开画卷,地上石板严整,凑近看也找不出丝拼接缝隙,像张块嵌在地上墨玉,宫殿间往来无人,只听见几人回起回落脚步声,格外空旷寂寥。
茯苓远远缀在最后,先头队伍忽然停滞下,她眼尖地瞥见为首那个少年人从怀中掏出个鼓鼓囊囊锦囊藏藏捏捏地递给毛熊。
小道延伸向前,直通向皇城根下,从小道出来是皇城下处角门,零零总总站七八个年岁尚轻提灯男女,皆是锦衣华服,眉目如画,见有人来便含蓄点回头,既不失自家教养,又无声无息,理所当然地划出条线。
茯苓有些局促地贴墙站在角落。
皇城地势高,从她这个偏角落位置远眺也能将划分成四四方方豆腐块坊间城下收入眼中。
北四坊,东四坊,南四坊,西四坊,她心下默默地数过去,终于找到小点样育婴堂。
“人都到齐?”
那毛熊喜不自胜地将锦囊揣进怀里,为何说他喜不自胜呢?只听那打雷似音量便能知晓——“公子是问仙选注意事项?”
“嗐!将这说成是仙选也能说得过,毕竟选在国师殿下侍候打扫,也算是半只脚入仙门!”
毛熊拍着胸脯滔滔不绝,脸你这可就问对人神情,相对那行贿公子张脸却半青半白,看毛熊眼神活似看个脑袋有坑残障。
想他废大力气行贿,却被这嘴上不把门、心里不上锁夯货顿大喇叭吵嚷出去,搁谁不得憋闷?
有几个蔫坏,占行贿公子便宜不说,还装模作样地赞道:“兄台大度。”
道粗轧声音从左侧方角门中响起,场上诸人视线纷纷向那方投去,茯苓也不例外,齐人都眼放精光地盯着角门,看着比花楼里等着头牌西施亮相酒客还“痴情”三分。
只听声令人牙酸吱呀后,“西施”双毛手把半遮半掩幕帘撕个稀碎,对大脚踏出,直叫众人面皮子跟着都抖抖。
这“西施”似乎生得过于魁梧。
小山样壮汉,从鬓角到下巴都包裹着毛发,对虎目也被过于茂盛眉毛给埋大半,足像个毛熊成精。
“在下戚巍,奉命来领段路。”声音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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