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方。
姜国,皇城,最热闹茶坊。
“咳咳,诸君且静静,”午后喧嚷茶坊间,名细眉三角眼儒生忽得将手中折扇在桌角上磕磕,弄出响动来,引得诸人视线皆向他投来,他嘴角挂着笑,不疾不徐地冲跑堂小子招招手,说:“给每桌上两碟子瓜果并壶细茶来,记在账上。”
这儒生姓刘,有秀才功名,每旬能得衙署发放三吊大钱,又是常来茶坊里吃食,熟惯,他既说要请满堂客,那就不怕是说笑。
“刘老爷
祝临风声喝断,他半弓着身子,背对着殷停,身子不住颤抖,好似强忍着偌大苦痛般,但很快,他站起来,紧接着飞快旋身,三步并两步走到表情中透着丝茫然殷停面前,定定地看他良久,好似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随后抬手抓住殷停后脑勺,将人狠狠按进自己怀里。
怀揣着期待去坚持件看不到终点事,等个不知归期人,无疑是相当绝望。
大部分人会在开始、中途、斩断自己漫无边际希望,以求用时间抚平伤痛,但祝临风不同,自殷停离开那日起,往后又百七十三载,每年,每月,每日,他都怀揣有新期待,新愿景。
期待日日重叠,重量压得他直不起腰,但每当第缕朝阳初诞之时,他心中都会衍化出新雀跃、新期待。只因他想,待到殷停回家那天、那刻,就让他感受到——祝临风发自内心、由衷,对重逢感到无比喜悦。
他不再需要尖刻言辞将自己伪装得坚不可摧,也不再用口不对心来彰显自己高人等,这是他对着木雕演练过千百次,不得不说句话,
故人,殷停。
这声轻唤如梦中低吟,祝临风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眼前人却突然身形大改,身形由猥琐到颀长,眉眼清亮,已褪去年少时那分轻浮,成个大人模样。
他曾在无数个难眠夜里持拿刻刀,雕刻自己想象中殷停长大后样子,可无论多惟妙惟肖,多活灵活现,只要眼前人出现,再浓重色彩都在刹那间黯然失色,呕心沥血木雕比不上故人低吟句话所带给他震撼万。
他强压下脑中兵荒马乱,只专注于处置眼下阴差阳错误会。
这剑来得狠,本就是奔着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去,此时已入殷停空门,须臾时间,既不够殷停招架,也没给他自己留下变招余地。
“欢迎回家。”他说。
殷停下软力道。
“啊……啊啊啊……操”
绮秀终于慢半步地赶上来,他先是被满地血腥和祝临风断臂惊得不轻,紧接着看清如今场面,不由得倒抽口凉气,嘴中发出叠声怪叫,连着步子后退。
“伤风败俗!”语气听着气急败坏。
“唰——”
令人牙酸切割声,祝临风以左手为剑,在千钧发之际干脆利落地将自己持拿法剑右手斩下来,他面不改色地旋身,脚将断臂连剑带小臂踢飞出去,接着又往前突好几步,才将将稳住身形。
“师兄!”
蓬蓬热血挥洒,殷停被眼前幕惊得变神色,看祝临风创口眼,收回视线,急急去追断臂。
“站住,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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