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让茯苓出去话,而是和她保持距离,温声诱哄道:“可是在泰安宫中有什不习惯?和姑姑说说罢,别憋在心里头。”
听见泰安宫三个字,茯苓神情流露出恐惧,但她很快将这些恐惧拙劣地掩藏下去。
秋盈直觉不对,又道:“是想弟妹?不若姑姑代你向陛下告假,准你出宫去?”
听见出宫,茯苓眼神亮亮,眨眼又被她垂下眼
“没找到藏身之处?”
他再度摇摇头,面色凝重地眺望向西北天际,道:“找到蛊神!”
“找到!人在这儿!”
疏影宫中,秋盈对如无头苍蝇般四下搜寻巡查属内属众招呼声,继而弯着腰,拨开垂下藤蔓,钻进狭窄假山中。
山洞中空间逼仄,以秋盈成年人体量只能蜷曲着手脚点点挪进去。
那缕青烟仿佛离群独蜂似,带着殷停寻找回到蜂巢路径。
过密林,过大山,过沼泽,灵觉蔓延出千里。
这时,殷停嗅到股浓郁到极致腥甜。
处枫林中突然冲天而起道与青烟泛着同源气味气柱,好似直通天际,将整个南疆遮蔽,气柱直上云层,张扬成只人首虫身,八眼八足,背生大翅狰狞巨虫!
“找到!”
虫喜活祭,那些信奉他“蛊士”猎人、妖来,便先将祭品脏器掏空,再用蛊虫给祭品续命,在胸口手足上割开五道口子,蛊虫顺着钻进去,再挂在管子上,祭品血就顺着管子流到祭台血槽中,直至被放干血,血肉也被蛊虫啃食空,只剩下张干瘪人皮。
这就是活祭。
“群畜生。”殷停眉宇间带上冷意。
“你去将信灰取来。”这时,祝临风突然指着祭台土台阶上积累着层污垢似白灰道。
殷停依言上前,手招,层灰白泥土样东西被法力裹着飘到身前——这玩意儿里面不知道沾些什,他可不敢拿手碰。
遮挡藤蔓撩开,日光透进来,照在抱着膝背靠着假山躲在角落里茯苓瘦小身影上。
“茯苓……”秋盈试探着唤声,手慢慢往前伸,指尖快要碰到茯苓肩膀时,她却动作夸张地哆嗦下,仿佛受到惊吓幼兽。
她强自睁开沉重眼皮,眼神晦暗不见点鲜活气,眼下深深圈青黑,整个人像朵雨后滚进泥里,被践踏得奄奄息小花。
“姑姑。”她唤声,神情还是恍惚。
秋盈万万没料到,好端端个孩子,不过去到泰安宫十数天里竟然憔悴成这般模样。
现实中,殷停豁然掀开眼皮,漂浮信香灰已熄灭。
“几人?”
“只。”
祝临风拧着眉头,问道:“藏身在何处?”
殷停摇摇头。
“此地土著常年在祭台上祭拜肥虫,久而久之香火积累,就有层信灰。”祝临风手指,信灰像打湿木柴样燃起来——没有明火,只有缕淡得看不清青烟,袅袅飘向天际。
股腥甜黏腻香味蔓延开来。
“常人虽看不出什门道,但你灵觉出众,或许能顺着这点残留香火,找到肥虫大巫。”祝临风冲殷停点回头,示意他动手。
殷停注视着青烟,缓缓入定。
随着视野入暗,肉眼所能见景象被替换成灵觉独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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