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中高考阶段考点附近酒店宾馆难订是常识,初中三年他直住在学校,本想着中考分配考点远就远吧,大不早点出发过去,住宿舍挺好。
结果那年学校被征用作为考点,打所有住宿生个措手不及,实在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出来找宾馆住,但未成年是没法单独订房间,当时班主任解到情况后,提前两个月帮他们集体订房间住在起。
准考证考前周才公布,但房间是在考点没出来前就定好,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学生考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分到离宾馆很近考点。
章颂年就是那个不幸运,考点离宾馆很远。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听老师说当天出租免费载考生,考试结束后招手拦辆考点附近出租车想让他送自己回宾馆,结果走到半司机才告诉他走错,要把他扔下车,章颂年至今还记得自己被赶下车后望着眼前完全陌生街景委屈又无助感觉,天色已晚,明后两天还有考试,他不得不屈服,多花两倍钱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宾馆。
章颂年反问道:“但不是说吃不起饭吗?”
“跟你开玩笑,们这大个人,怎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劳云娟看着他,目光慈爱:“你工作也不容易,以后花钱地方还多着呢,自己留着。”
章颂年转移话题:“圆圆快中考吧?”
“嗯,这个月18号到20号。”
跟你爸都快吃不起饭。”
章颂年愣下,“吃不起饭?什意思?”
劳云娟跟他诉苦:“最近生意不好啊,不好接活。你爸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太窝囊,装修完要不回来工钱,业主都说刚买房装修完就没钱,让他宽限几个月,但他手底下工人可不管业主给没给钱,都问他这个工头要钱,们能怎办?钱没要回来还要贴钱进去。”
“再过两个月说不定就没钱只能喝西北风。”
章颂年心堵得厉害,“有这严重吗?”
那趟花掉他半个月生活费。
劳云娟有点担心,“她这两次月考成绩有点不稳定,不知道能不能考去中。”
“现在中考制度改革,中更难考。”
章颂年对考制改革有所耳闻,温声道:“你让她心态放平,别紧张。”
劳云娟笑道:“想想还是你那时候考试简单,都不用们操心,哪像圆圆,天天变着法给她做饭补身体,除学习啥都不让她操心,结果考出来成绩还没你好。”
章颂年忽然说不出话来,为自己懂事感到讽刺。
劳云娟叹气,“哎,要是你爸学厉害点,把钱收回来,咱们就不至于这样。”
章颂年主动说:“过两天给你们打点钱吧。”
劳云娟连连摆手,“不用,你自己钱自己拿着,跟你爸还年轻,用不着花你钱。”
穷是没有选择权,两个远离故乡外出打工小夫妻,在异乡步履维艰生存,是很难带着幼童生活,定程度上来说,章志儒和劳云娟已经尽全力给他提供更好生活。
所以章颂年对父母感情很别扭,方面他很难像爱爷爷奶奶那样爱他们,也很难跟他们建立亲密关系;另方面他又清楚跟父母是存在感情,他会想着依赖并笨拙地关怀他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