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汪汪冲低叫几声,见不理,呜呜呻吟,转几圈,最后无法,在旁边卧下。
天色微亮,铁门声音又起。
“沈凝。”
愣愣,没有想到此时听见这个声音。起身转过头去,看见晨光里站着人。
萧轲身后左右两人,手上托着两支托盘。
日落西山,运完最后车,又是最后个去饭堂吃饭。不管多晚,甚至到半夜,也总会留口饭给。
这应当已经算很不绝情。
最后个来,人都走光,厨娘给个盒子,里面打开竟是碗带肉粥。抬起头看厨娘,她已经转身走。
慢慢捧住粥碗,小口就着饼子喝粥。
感觉裤脚被拉扯着,低头看见小黑晃着尾巴低声吠,喉咙里发出可怜呜咽声,双乌溜溜眼睛可怜巴巴看着。
道睡过谁。”
龚家兄弟自然不再停留,再不说话走。
手里捏着干硬饼子,看着上面被用力捏出几道指痕,又沉默着继续啃。
用过早膳到矿上,矿上最苦活计就是拉矿车和去洞井里抹黑开山。因修为已经半点不剩,进井就是死路条,故而每日多是在地面拉矿车或是开矿石,偶尔被派去冶矿。
矿上尘土飞扬,昨日因被萧轲点名见,狱守特意放额外洗次澡,估计是怕萧轲再传令见,但也不过在矿上做活半日,就又灰尘扑扑。
“换好衣服,今天就走。”萧轲还是同以前没什不同,板着脸,声音也没什情绪。见仍坐在草垛上不动,又道,“苦拙山主人已经答应,你不用再管其他。”
垂眸看着小黑:“这不可能。”盼着死在苦拙山人太多,如果
有些好笑,知道它也是很久没尝过肉味,把粥碗放在地上,看着它吸溜吸溜吃得欢。摸摸它脑袋,笑笑,自己继续慢慢啃饼。
吃饭很慢,还是在沈家就有习惯。母亲重姿容,矩仪态,言谈举止样样教养严格,以前没少因为狼吞虎咽挨骂。现在母亲不在身边,却比以前更像她喜欢样子。
慢慢吃完,抱起小黑回到狱房。看见草垛边放个木盒子,脚步顿,已经猜到是什。没有打开,放到栅栏外,想等着狱守自己取走。但狱守过来,看几眼,还是当着面打开:“主人叫你亲眼看过才能收走。”
看着里面那只手,沉默半晌,转身回到草垛旁,将被褥铺开,倒在上面,闭上眼睛,听见门被锁上,狱守脚步渐远。
谁也不想招惹,谁也不想祸害。
这日萧轲又来,但他只是在矿场外高地看。抬起头看他眼,就再不向他方向看。
人做工是别人三份。每日劳作不得休息,这些年身上也添些伤。整个矿场除狱守偶尔叫,每个人敢和说话。今日龚家两兄弟初来乍到,但只怕之后又得后悔。
推着矿车尽量走得快些,不然日落前又要干不完。两脚间铁链哗啦作响,和车轮声交织在起。虽然没在看萧轲,可也知道他站在那里看天。
并无所谓,也不觉得丢脸。这就是现在日子,过成这样怨不得别人。在苦拙山也没什不好,身上累,心里想得就少,夜里倒头就睡,第二天再重复昨天日子。
无人作伴,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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