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温声吩咐道:“惊鹊,照顾好你家公子,若缺什
惊鹊扑通声跪下,咬牙道:“殿下明鉴,只是公子不愿声张奴才方敢如此说,其实……其实是因为江公子心绞痛发作,公子于心不忍便偷偷取心头血……”
不待他说完,江上柳便也随之跪伏于地,“殿下,草民罪该万死。”
应有时目光成功被他吸引。
“孤倒是听说,雪拥向性子冷清却不顾陆相劝阻认个义弟,想来你定有什过人之处。”应有时听到心头血三个字心中本是怒气翻涌,再对上他纯澈柔软眉眼后又蓦地顿住,“你是雪拥义弟,他既然决定救你,孤也无法说什,起来吧。”
但江上柳并未起身,而是定定注视着太子殿下,目光坚定:“草民听说陛下曾赐予东宫樽由宝华寺八百佛僧共同祈愿过玉观音,草民望殿下准许草民在玉观音面前为兄长祈福,直到兄长醒来为止。”
前世应有时是在陛下钦点新科状元觐见时才与江上柳第次见面。
没有夺得状元时意气风发,应有时还会对个普通贡生刮目相看?
车帘掀起,道挺拔如松,身着明黄蟒袍身影俯身走进来。
来人面容俊美斯文,浑身气度又不失皇家威严,江上柳偷偷瞄好几眼,脸颊微红。
“草民拜见殿下。”他恭敬行礼。
脸,丝毫不惯着:“自然是你连累,自从你进丞相府,们公子未曾安稳过日!”
“……”江上柳咬住唇瓣,还欲说些什,马车外传来有规律地敲击声。
“陆公子可在里头?”
惊鹊拿过旁披风给陆雪拥盖上,继而出马车,“在,可有什事?”
前来询问侍从身披甲胄,有些眼熟,像是太子亲卫。
高门贵族有几个真正信奉神佛?所谓头顶三尺有神明,不过是高位者用来掌控人心手段。
若真是担心陆雪拥,心怀愧疚,就该衣不解带在床榻旁照顾。
应有时如此想着,可当他对上江上柳清澈明亮眼睛,又觉得这样干净眼睛怎会说谎?
他鬼使神差点点头,“孤允。”
应有时将陆雪拥手重新裹进披风里,站起身出马车,江上柳紧跟其后。
应有时微微颔首,目光并未有任何停留,径直在陆雪拥身旁蹲下身。
眼前少年虽然盖着披风却难掩身形消瘦,皮肤苍白而通透,如同块精细雕琢白玉,脆弱易碎,须得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
应有时撩开陆雪拥宽大衣袖,扣住那截又细又白手腕,指腹搭在脉搏处。
“气血两亏,脉象紊乱。”他眯眯眼,眼神看似温和噙笑却极具压迫,“这可不像是见风着凉,惊鹊,莫不是你家公子太惯着你,以至于你都敢欺主?”
应有时收回手,指尖依旧残留着那温凉细腻触感,他不动声色碾碾指腹。
“们殿下见相府马车停在街上许久未动,担心出事这才命属下前来查探。”
两名侍从又互相客套几句后,道温文尔雅嗓音响起:“雪拥可是身子不适?”
惊鹊忙下马车,对着东宫马车行礼,“启禀殿下,公子只是今日见风,身子受不住便昏睡过去。”
“孤须得亲眼看看方能放心。”
马车内,陆雪拥掩在袖中手无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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