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王觉得他说得甚好。”应闻半边眉头挑起,似笑非笑,“胆敢对本王无礼,就该处死。”
他说着顿顿,露出苦恼表情,“太子向来礼贤下士,竟不愿成全旁人身先士卒决心?”
两人无声对峙,陆雪拥理理自己衣襟,像是漠不关心,其
没有人不渴望驯服这样个疯子。
江上柳想,上次在长街上定是他误打误撞遇到宣王心情不好时候,这次他定能让宣王记住他。
没道理陆雪拥可以而他不行,否则顾饮冰与应有时为何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倒戈?
他故作不满,双惹人怜惜鹿眼瞪得圆溜溜,势必要为太子殿下打抱不平。
应闻抬手隔空指指他,继而转头吩咐镇守保和殿将领:“把他拖下去,砍。”
应有时心中烦躁,不禁瞥眼相对而立黑白两道身影,竟觉得他们站在起如此相得益彰。
这种相得益彰,让他不悦,就像自己所属物,他可以不要,但是旁人不可以染指。
若不是因为这二人多年来确争锋相对,应闻出现时机与话中言外之意都如此恰巧,他甚至怀疑应闻在帮陆雪拥出头。
“宣王殿下!”江上柳深吸口气,站在应有时身前,扬扬下巴,“大梁乃礼仪之邦,长幼尊卑皆有序,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是您长兄,还请您为先前无礼冒犯行为向殿下道歉。”
江上柳不动声色扫过周围瞠目结舌众人,心中得意。
应有时衣袍下手无声握紧,隐忍不发。
他越忍让,越谦卑,旁人便会愈发觉得应闻不过是仗着陛下宠爱肆意妄为,无视礼法朝纲,本就不配为储君。
保和殿外,死般寂静。
众人以往也只是听闻宣王深受陛下宠爱,却不曾想,已经到连储君之位都予取予求地步。
应闻对诡异氛围视若无睹,慢悠悠踱步到陆雪拥身旁,垂眼扫过他比往常还要高些衣领,挑眉嗤笑:“怎,在床榻上躺半个月,弱得连风都见不得?”
并未有人惊讶这个结果,除江上柳本人。
他面色白,有些不可置信地后退步,下意识攥住应有时衣袖,唇瓣委屈地抿起。
镇守将领站在太子殿下面前,颇为为难。
两位都是他得罪不起主啊!
“宣王,这里是保和殿,莫要胡闹。”应有时不疾不徐道。
像应闻这种从小被宠到大皇子,什卑躬屈膝人没见过?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被刮目相看,陆雪拥不就是这样?
旁人都以为这二人是死敌,但江上柳却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种不同。
陆雪拥对于应闻而言,与众不同。
他觊觎,他嫉妒,所以他要抢过来。
越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人,当他爱上个人时候就越是不顾切。
“与你无关。”陆雪拥冷冰冰道。
若不是应闻这条疯狗在他脖子上咬口至今没有消肿,他也不会特意换件高领衣袍。
然而应闻话传到应有时耳内,却又误打误撞地提醒他。
陆雪拥被取心头血,缠绵病榻半个多月,这切都拜江上柳所赐,而他方才却还在为江上柳质问那人。
此刻回过神,他眸中不由闪过深思,江上柳身上好似具有某种可以让人轻易交付信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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