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朕瞧你脸色不好,可是近来身子不适?”梁帝侧头吩咐太监总管刘公公,“朕记得前阵子江南总督上供几株千年人参,挑株最好给宣王府送去。”
若是旁人怕是早已跪下谢恩,然而应闻只是懒洋洋道:“陛下既然担心,就该把所有人参全都送来,只挑株未免太小气。”
梁帝口中笑骂着逆子,脸上并无半分怒意。
对于个膝下儿女都已长大而自己却尚未老去皇帝来说,主动放弃储君之位,每日只顾着在王府里饮酒作乐宣王,远比野心滋长汲汲营营其他皇子要讨喜。
再加上点陈旧往事,梁帝更是将宣王惯到无法无天地步。
“就是啊,除非陆公子身后长眼睛,否则如何作弊?”
“可是江上柳确是第个停笔,总不能是他作弊吧?”
“陆公子何等人物?七岁便脱口成章,九岁便能作诗,需要抄江上柳个乙九考卷?”
殿中窃窃私语连绵不绝,陆雪拥自然听懂应闻言外之意,但这家伙居然会帮他?又打什鬼主意?
他这才认真打量回眼前男人。
青衣少年忙上前行礼:“江上柳叩见陛下。”
“你时策论,可是亲笔所写?”
圣上骤然发问质疑,江上柳像是强忍着委屈,脊背挺得笔直,“自然都是学生亲笔所写。”
“是?”梁帝似笑非笑,“那为何和陆雪拥字不差?”
江上柳猛地抬起头,愕然望向身后脸冷漠陆雪拥,“兄长,你为何要这般对?”
而下面那张考卷,字迹虽工整,相较之下却是毫无棱角,缺少书生该有风骨。
梁帝瞥眼名字,江上柳。
这就有趣,谁不知江上柳是陆雪拥收养义弟?
这份模样时策论,足以让人明白,这二人之间情谊不过虚有其表。
到底是有人名为收养实为利用,还是有人忘恩负义?
帝王下首左席位上,应有时将这般父子情深场景沉默收入眼底,瞳眸幽深难以琢磨。
江上柳就这样被遗忘在旁,无人瞧见那清隽干净眉眼骤然扭曲瞬。
分明他才是主角,这些人怎可以无视他?!
他再次伏拜于地,朗声道:“陛下,学生不相信兄长会如此,却也不愿被人污清白。”
梁帝收敛
华服貂裘包裹着高大挺拔身躯,唇色苍白和他样。
陆雪拥终于想起来,昨天应闻吸嘴毒,现下应尚未痊愈。
莫不是蛇毒侵体,毒坏脑子?
啧,这样恶意揣测救命恩人,不妥。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帝王亦注意到自家逆子今日反常。
陆雪拥蹙眉望他,正想说什,脑后发丝忽而被人扯住。
他扭头便撞见应闻不知何时早已从座位上起身,正脸好奇地盯着他头发
陆雪拥冷声道:“宣王殿下,何意?”
应闻认真道:“看看你脑袋后面是不是长眼睛。”
陆雪拥坐在江上柳前面位置,若是要作弊,除非后面长眼睛。
若是后者……
梁帝眸中闪过抹深思,倒是未尝不可利用番。
他垂眼扫过高台之下淡然伫立白衣少年,心中暗暗可
可惜,此等光风霁月容华绝世少年郎偏偏是陆家子-
“江上柳是哪位?”梁帝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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