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江上柳和们都是平民出身,不过是使些狐媚手段骗住殿下,竟也敢指使做这做那,真把自己当主子吗!”
“若不是迷惑殿下,怕是
可比起佛祖,他更希望那个能渡他人,是陆雪拥。
即便佛祖不说,他也知道,他苦,只能是和陆雪拥有关。
陆惊春明白这枚平安符分量,以往她也试图向不苦大师求平安符,却连面都没见着。
犹豫再三,念及陆雪拥天生体弱命格,她还是接下这枚平安符。
顾饮冰笑笑:“多谢。春寒料峭,陆姑娘快些进去吧,你若是病,雪拥该担心。”
“雪拥今日不愿见,那明日再来。”顾饮冰微微俯身作揖对陆惊春行礼,“先前是错,会等到他愿意见那日为止。”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枚折成三角形状黄符递给陆惊春,“这是昨日在伽蓝寺求来平安符,知他素来不信神佛,但此符经由寺中不苦大师开光,最是灵验,陆姑娘便替悬挂在碎雪苑房檐上,能替他遮挡半点病痛灾难也好。”
陆惊春抿着唇偏过头去,显然不愿接受他好意。
顾饮冰苦笑道:“此事皆是厢情愿,不求雪拥知晓,也并非要以此抵消以往过错,还请陆姑娘看在陆顾两家交好份上,成全在下这点微末心意。”
不苦大师从不轻易为人诵经开光祈福,直尊崇人皆有自己缘法,即便是天子驾临伽蓝寺也无用,除非这人诚心在佛前跪上天夜又与佛有缘,才能见到大师面。
“知己场,是否是气话,你心里清楚。”陆雪拥不愿再多言,掩袖轻咳几声,转身朝里走去。
顾饮冰欲抬脚上前,被陆惊春挡住。
“顾大人,雪拥他身体不好,你还是莫要打搅他休息。”
陆惊春神色亦有些复杂。
当初雪拥与顾饮冰何等要好,她实在想不明白顾饮冰个聪明人,为何会被外人轻而易举挑拨,转头对江上柳以知己相称。
陆惊春看着他转身逐渐走远,端得是身姿如竹,体态风流如旧,只是身影里多几分挥散不去落寞。
她心中冷漠地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东宫。
月华如练,长廊外柳枝抽新芽,被夜风吹拂起轻柔弧度。
透过摆动嫩绿枝条,隐约瞧见几个东宫侍女走过长廊,窃窃私语。
伽蓝寺规矩,所谓有缘,就是苦命。
不苦只渡苦命人。
但昨日顾饮冰去佛前求平安符时,不苦只是摇摇头,叹息道:“施主命格非富即贵,但身上却背段苦命因果,佛不愿渡施主,却能渡那段苦果。”
就连佛祖都说他该赎罪,可见他确是做天理难容错事。
顾饮冰由于母亲信佛缘故,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十分相信不苦所说苦果。
江上柳什人,也配和她弟弟相提并论?
“顾大人并不缺雪拥这个知己,不是?”
顾饮冰闻言,苦涩笑。
往日听得江上柳所说话,只觉得此人与自己心意相通且最是纯善之人,可仔细想来,那些话何尝不是模仿着陆雪拥特意说来给他听,所以才会如此熟悉,所以才会每句话都震动他内心。
他早已有世上人人皆艳羡知己,却时昏头,错把鱼目当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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