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孟浮屠对他无意,却不是他对孟浮屠无意。
两者只是颠倒顺序,意思却是差千里。
偏偏这位孟将军却像是听不出话中幽怨,冷声道:“非断袖,自然对阿柳无意,陆公子莫会错意。”
陆雪拥瞥眼江上柳僵硬脸色,云淡风轻转身上相府马车,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陛下为孟浮屠举办洗尘宴。
陆雪拥并不搭腔,只是淡声道:“朝律法明文规定,当街纵马者,杖三十,囚入大理寺三月。莫不是孟将军在边疆走遭,便连大梁律法都不放在眼里。”
江上柳不服气道:“孟哥是打败北蛮大英雄,且马技娴熟,骑骑马怎?你就是故意针对和孟哥!”
“是又如何?”陆雪拥也不辩驳,只是冷冷道:“只是过来通知你们声,明日北蛮功臣依仗功劳当街纵马,无视律法奏折便会送到陛下御案前。”
“你——”
陆雪拥打断江上柳气急败坏质问,偏头看他,唇角噙着讥讽弧度:“你与其在这里与争辩不休,不如想想,孟将军既已回京,你是继续宿在东宫,还是搬到陛下新赐将军府,又或是,两处间歇着来,享受齐人之福呢?”
楼阁上,陆雪拥忍不住轻咳起来,苍白如玉面颊被迫染上绯红。
他不动声色咽下喉间腥甜,毫不遮掩地执着破月,转身步伐从容地下楼,走出茶楼。
早在马发出嘶鸣时,零星路人便撤干净。
于是陆雪拥身白衣缓步走来时,便格外显眼,更何况他手中还拿着弓。
方才那箭是谁射,不言而喻。
宫殿内歌舞升平,放眼望去,灯火辉煌,玉盘珍羞摆满宴席。
最高处龙椅凤位都空着,此时尚未开席,宾客们或坐于角独酌,或三五成群寒暄谈论,但认真听去,总和洗尘宴主角离不开。
孟浮屠本是罪臣孟羽之子,镇国大将军孟羽乃故去三皇子党羽,太子登基后更是首当其冲,孟家满门沦为奴籍,流放边境。
谁知孟夫人心疼未满月稚子,将稚子托付给奶娘,逃去贫民窟隐姓埋
少年长得太过好看,即便他字字珠玑,语气刻薄,叫人看,也只觉得这是位真性情神仙公子。
连春风都像是格外偏爱美人,只温柔地拂起他耳后发丝,无端让人挪不开眼。
若有若无清苦药香钻入鼻尖,莫名扰乱人思绪,孟浮屠忍不住皱眉。
这位陆公子,似乎与江上柳书信中所写不太样。
江上柳气急,顾及自己可怜柔弱面目,只能含着泪攥住孟浮屠手腕,解释道:“与孟哥并非你想那般。孟哥他……并非断袖,对无意,陆公子莫要误会。”
江上柳强忍着羞恼,怯生生地躲在孟浮屠身后,“陆公子,可是又哪里得罪你?只是你再瞧不惯,也不该迁怒于孟哥。”
陆雪拥抬眼看去,挡在江上柳身前男子袭深色劲装,面容深邃俊美,带着边疆特有杀伐之气。
不管看多少次,这张脸都样让人厌恶。
孟浮屠沉着脸道:“你便是相府那位陆雪拥?即便你曾救过阿柳命,却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他人理由。”
他说着,将江上柳护得愈发紧,就像稍不留神这位陆公子就会将他柔弱竹马拿去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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