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复杂之下,憋半天他也只能说出句,“挖人心肝这种话陆大人顺口就来,与那心肠歹毒之人又有何区别。”
“自然是没区别。”陆雪拥掩袖轻咳两声,淡淡道:“所以日后孟将军最好不要招惹,否则某天心肝都被喂狗也未可知。”
“哼,与他说这多话作甚,说他也不懂。”应闻阴郁地瞥眼这群碍眼男人,手腕转,片雪白柳刃就出现在指缝间。
江上柳眼底倒映着那泛着寒光刀尖,唇瓣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从未想过陆雪拥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利用应闻来取他心头血,陆雪拥难道连自己名声都不要吗?!他难道就不怕众叛亲离吗!
他说完,扯回被攥进应闻掌心把玩缕发丝,抬脚就进内室,其余人紧跟其后。
床榻上,江上柳睁大眼睛,眼泪从脸颊话落,“陆公子,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你难道还不肯放过?”
陆雪拥冷冷道:“滴心头血而已,忍忍便过去,应闻。”
“嗯?”应闻懒懒应声。
“动手。”
陆雪拥淡声道:“殿下不知,微臣许久不曾喝酒。”
应有时神色怔怔,恍然明白什,苦涩笑:“孤懂。”
可即便懂,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已然明白江上柳不同寻常身份,本想暗自调查,可他先前被江上柳时迷惑,与陆雪拥之间产生诸多误会,终究是晚步。
或许本是不晚,只是应闻比他早太多。
应闻懒洋洋地瞅着挡在身前孟浮屠,冷哼道:“怎,孟将军仗着自己军功在身,便敢忤逆本王?”
据说当年应闻拒绝太子之位后,应昭又心疼他年幼丧母,便赐他块如圣亲临令牌。
违逆宣王,便是违逆君上。
只是应闻从未将那块令牌拿出来过,毕竟他只需往那里站,便没有人敢招惹他这个疯子。
孟浮屠开路,偏过头避开江上柳求助目光,眼中情绪莫名。
“且慢。”孟浮屠在床榻前站定,面色尤为不善,“陆大人既然可以下榻走路,想来病得并不重,而阿柳已然卧床不起,早听闻陆大人玉面公子称号,却不想今日见,竟如此咄咄逼人。”
他说着,拧眉朝陆雪拥身后望去,却见太子与楼鹤都沉默不语,显然打算纵容陆雪拥胡闹。
“当初江上柳拿走心头血,亦是卧病不起,怎,他江上柳身子格外珍贵些不成?”陆雪拥冷笑声,“他命都是,不过滴心头血,便是挖他心又能如何?”
“你——”孟浮屠心头堵,却想不出反驳话。
江上柳只说过他当初被宣王为难,却从未和他说过,陆雪拥还被取心头血。
“那雪拥今日来此是为何事?”
陆雪拥眸光从眼神幽怨楼鹤,到滴水不漏应有时,再到置身事外孟浮屠,却始终未将床榻上装病人放在眼里。
“鬼医说,病需要江上柳心头血,故而让宣王来帮取。”他淡声道。
孟浮屠率先站起身,沉声道:“什病需要心头血来医?如此荒诞说辞,简直闻所未闻。”
“孟将军在边关多年,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陆雪拥瞥眼神色复杂楼鹤,“殿下与楼大人自然是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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