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应闻指尖微动,那枚薄刃便飞入江上柳左胸,鲜血飞溅在天青色帘幔上,以及应闻英俊侧脸上。
“啊呀,原来你心不在左边啊,抱歉。”应闻喜滋滋地扯动牵引着薄刃银丝,将染红刀身收回手中,继而飞入江上柳右胸。
陆雪拥看着江上柳痛面色惨白模样,刚疑惑对方为何不挣扎,便瞧见隐匿在昏暗烛光下几枚透骨钉正钉在江上柳四肢经脉上,让他无法动弹。
而应闻像是乐在其中,丝毫没有收手意思。
“雪拥,江公子身体不好,不如取吧。”楼鹤低声道。
陆雪拥偏头看他,面上虽毫无情绪,心里却不由想起前世种种恩怨。
他冷声开口:“方才在金銮殿上,江上柳要取心头血时,你可曾想过身体不好。”
楼鹤面色白,“你怎知……”
“看来楼大人也明白,心头血这种东西旁人自是不能代劳。”陆雪拥低头理理衣袖,“楼老先生年事已高,夜色已深,楼大人还是趁着宫门下钥之前回府吧。”
说到底,这件事全看陆雪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陆雪拥句话,应闻就会收手。
在边境作战多年,孟浮屠杀过人怕是比京城这些权贵挥霍真金白银还要多,他自认并非愚钝之辈,更不是什心软人,之前屡次与陆雪拥作对,也不过是为维护江上柳面子。
设身处地想,若是他耗费心头血救来人与自己反目成仇,怕是做得更绝。
若没有江上柳往日情谊在,陆雪拥这般果决之人未必不能与他结交成好友。
再者,他总觉得往日言笑晏晏竹马与如今左右逢源江上柳,不太样。
楼鹤沉默下来。
他知道,陆雪拥是在提醒他,今日他若非要代替江上柳取心头血,会惊动整个楼
“应闻,困。”
应闻歪头,笑嘻嘻道:“很快就好。你站远些,莫要沾上脏东西。”
陆雪拥沉默地后退步,下瞬床榻内便传来声惨叫。
难道京城风水,真可以让个人变化如此大。
“太子殿下!楼公子……”江上柳慌乱地朝不远处二人望去,眼中含泪端得是楚楚可怜极。
应有时唇边噙着笑,如往常般安抚道:“当初雪拥取心头血时也是卧病在床,想来不会出什事,上柳莫怕,孤会在旁守着你。”
楼鹤却是无法旁观。
不论如何他都欠江上柳条命,若能还这次,他与雪拥之间也不会再那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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