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与陆雪拥齐从御书房出来,正欲上前与那人说话,谁知不巧这时身为姑母皇后命人来请,他便只能沉默目送陆雪拥远去。
刚走到楼府前,楼鹤敏锐得察觉到府中气氛诡异。
他随意叫住个路过小厮,问道:“怎回事?”
小厮欲言又止道:“夫人陪着老夫人从伽蓝寺礼佛回来后,知道您与陆公子婚约解除事很生气。”
楼鹤苦涩笑,终是他自作自受。
他启唇道:“应闻。”
“嗯?”
“你既也是重生而来,那在死后,父亲与阿姐……”
“他们都很好,在京城里重新买所宅子,没有人敢去找他们麻烦,左邻右舍都很和善,只是难免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你。”
陆雪拥怔怔听他说完,长睫下眼眶微红。
但下瞬,头顶剐蹭过额头痒意,让他心逐渐回到实处。
陆雪拥抬头摸摸,是个用杨柳枝与紫色月见草编制花环。
“你方才就是在编这个?”白衣少年眉目清冷,琥珀色眼珠在岸边灯火下闪烁着忽明忽灭光。
他懒倦抬眼望向身侧人,冷白皮肤被额间紫色花瓣点缀得如初雪生动,又如珠玉生辉,身后如绸墨发随风扬起,竟不似人间客。
良久,应闻才听见自己轻声道:“嗯,其实紫色也很衬你。”
荒唐而失控那个深夜,男人亦是这样握紧他手,与他十指相扣,将他困在床榻最深处。
然后声又声不知疲倦地低声唤他,有时是陆小雪,有时是小雪人,还有时是从话本子里学来浑话。
“陆小雪?”
声戏谑呼唤猛然令他回过神。
“耳朵都红,在想什?”应闻不知何时已然凑近到他耳旁,唇瓣擦过他微红耳垂。
他前脚刚踏进祖
他低声呢喃,嗓音里微弱怅然被风吹散,“那就好。”-
去时烟雨朦胧,归时风清云净。
再次回到天子脚下,已是半月已过。
陆雪拥与楼鹤回宫复命后,因立大功,眨眼间成陛下身边红人,陆雪拥由此受封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楼鹤升迁为礼部侍郎。
而擅自离京宣王殿下,罚俸年,禁足王府三月。
陆雪拥不知为何,冷不丁反问句:“你意思是,绿色便不衬?蓝色便不衬?”
“啊……”应闻霎时间脸色骤变,眉眼间堆满谄媚,笑嘻嘻道:“是小嘴拙,陆大人自是穿什都好看。”
穿什他都喜欢得紧。
“哼。”陆雪拥斜睨他眼,声冷哼都被不远处烟火染上温热气息。
后来万籁俱静,岸边人影渐无,白衣少年咬着身侧人递来桂花糕,垂眼无意瞥过河岸处飘来河灯,忽而心头动。
河畔人群熙攘,陆雪拥却不曾感受到丝毫拥挤,他瞥眼应闻宽阔肩,不自在地偏过头,“没什。”
男人倒也没为难他,喜滋滋地牵着他手,眼角眉梢具是愉悦笑意,直到将他带上艘华丽无比私人画舫方才松开他。
陆雪拥见他背着自己不知在捣鼓些什,便独自人伫立于船尾,隔着喧闹人群,看华灯初上。
夜风微凉抚过面颊,竟让人生出不真实幻觉。
重生背后真相,江上柳目,到底是什?这会不会只是他太不甘心而臆想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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