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府医是当初陆雪拥去豫王府接阿姐回京时,豫王特意托付,据说这名府医年轻时曾跟随豫王奔赴边疆,最擅长便是各种刀伤。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若要较真,这方面便是鬼医也未必及得上。
只可惜,府医纵使能治刀伤,却也防不住京城明枪暗箭,前世当灾难临头时,也只能跟随着陆家隐姓埋名。
故而今生,陆雪拥总是忍不住对这些人宽容些,若不是冠以陆家名分,本可光明正大继续活下去。
“殿下还请咬住这块布,拔剑过程缓慢,或许会十分痛苦,需得忍住才行。”府医将块干净白色纱布递到应闻面前。
但他向来不会反驳那人,于是笑嘻嘻道:“啊,知道。”
交谈间,府医已匆匆赶进来,抬眼便瞧见腹部插着剑宣王殿下,不由暗自汗颜。
怎又是这尊煞神!瞧这刀剑入腹角度,显然就是自己找死。
他们家公子也太倒霉些,次次都被这宣王殿下讹住!
“哎哟,殿下这剑插得可真是巧,再偏半寸,老夫可就不敢拔。”府医自从某日在府中听耳闲言碎语,早已对这位残,bao嗜血宣王殿下没敬意。
陆雪拥沉默地将人扶上自己床榻,冷声道:“既然受伤,就少说话。”
应闻以刺伤自己来达到目,委实太疯,又太厚颜无耻。
“你在生气?”应闻抿着血色尽失唇,小心翼翼抬眼看他。
陆雪拥并不搭理他,欲抽回自己手离他远些,却被死死攥住,掌心甚至被塞把锋利冰凉柳刃。
“你若是生气,便是把心剜出来也无碍。”应闻垂首将额头贴在他温凉手背上,语调中带着病态迷恋,“只要你不离开。”
谁知男人却并不接受,而是将头埋进陆雪拥颈间,犬齿叼住半块雪白衣襟,“这样就好。”
止咬纱布于他无用,唯能救他,只有陆雪拥,以及陆雪拥身上香气。
此事说到底是他自作自受,可他想到这样便从顾饮冰手里将人抢过来,便又觉得真真是划算极。
不过是点皮肉伤罢,比起心里痛算得什?
长剑带出鲜血点点从腹中拔出,应闻埋进陆雪拥颈间,闷哼
管他何方魔鬼怪,不还是对他们公子求而不得?
应闻敏锐地感受到这陆府上下狗奴才都胆子肥。
都说奴随主人,若都是随陆小雪,他又实在耍不出威风,只能委屈巴巴地朝那人使眼色。
陆雪拥安抚地摸摸他头,淡声问道:“府医先生,殿下伤如何?”
府医察觉到公子语调中冷意,不敢再多话,只是恭敬道:“好在没有伤到要紧处,正所谓伤筋动骨百日,殿下身体底子好,将剑拔出,养上几月也就痊愈。”
听着他逐渐癫狂话语,陆雪拥只觉得头疼,他眉宇间带着凝重,垂眼认真地凝视应闻倒映着他模样眼睛。
“应闻,若要爱人,需先学会爱己,日后莫要再说些这样话。”被男人紧贴手背翻转过来,轻抚过对方脸颊,竟带着不易察觉温柔。
应闻歪头眨眨眼,眼底是迷茫。
为何他这样全心全意表达自己爱,陆雪拥每次都不是很高兴?
爱己?何为爱己呢,他只爱陆雪拥也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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