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囚犯大多被关数十年不见天日,自然不知外界传闻,只当是有人不要命敢挡煞神路,都偷偷摸摸准备看好戏。
然而却瞠目结舌地瞧见,那方才还将诏狱某个刺头囚犯折磨得跪地求饶煞神在走到那白衣公子面前时,竟蹲下身用那绣着黑蟒衣袖袖口,小心翼翼擦拭掉那人脚边不慎沾染到半点血迹。
回荡在牢狱中嗓音带着罕见温柔,“这里这脏,若有什事让狱卒知会声就好,何必亲自走进来?”
“方才个小太监来翰林院寻,说是你有十万火急事在诏狱等。”陆雪拥垂眸对上他灼灼目光,又倏然不自在地偏过头。
如此漫不经心句疑问,却让江上柳惊恐地睁大眼睛。
怎可能……应闻怎会知道系统存在?!
“当然,答案显然不是那重要。”男人居高临下看向他眼神,与看具死物无异。
应闻在他怔愣目光下,从袖中摸出个瓷瓶,瓶塞打开,条鲜红肉虫顺着瓶沿缓慢地蠕动到江上柳伤痕遍布身躯上,很快顺着条尚未愈合口子钻入,眨眼间无隐无踪。
“不……不要!!”没有谁比江上柳更清楚这是什东西。
雪拥心,都不会容许那样事情发生。
“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你根本不敢听下去?!”江上柳如今已到绝境,自是不会放过眼前机会,依旧不管不顾嘲弄道:“陆雪拥七岁时就已是内定太子伴读,而皇后与陆夫人又素来交好,你以为,你与他初遇当真只是个巧合吗?!”
“陆雪拥本就是奉皇后与陆夫人之命刻意接近你,换种方式驯服你让你乖乖去争太子之位,然后先皇后得以垂帘听政,陆府也不必再受梁帝猜忌,而你,不过是他们眼中傀儡罢!!”
“虽然沈皇后现在死,但是他陆家嫡女却又后来者居上入主中宫,而你反抗这年,到头来不还是为所谓爱情乖乖去争那你根本不喜欢皇位吗!但凡陆雪拥有星半点喜欢你,都不会忍心逼迫你陷入皇位争斗中。”
“应闻,你以为天道为何要至陆雪拥于死地,为何他不配为天命之子?!”
“放心,本王考虑到你也并非什心志坚定之人,故而命鬼医将这蛊虫调教番,保证不会让你神智丧失,只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应闻将空掉瓷瓶随意丢到角落里,唇间噙着笑,姿态慵懒地转身离开,身后是尖锐惨叫声。
可那双乌黑眼瞳中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只余片深冷。
他顺着来时路慢慢悠悠踱步,黑色缎靴踩在湿冷地面上,声又声,两侧牢房中囚犯只觉得恶鬼驾临,皆不敢抬眼去看。
但这种脚步声又忽而停止,因为道与这里格格不入白色身影挡住男人去路。
“因为他根本不配!!他才是真正伪善之人!!”
应闻懒洋洋地听着,等他歇斯底里地说完,方才敷衍地问道:“说完吗?”
江上柳望着男人平静得没有丝波澜眼眸,终于有些慌。
“说具是事实,难道这样你也不在乎?!”
“很好奇,你如何得知这多陈年旧事,靠你脑子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东西吗?”应闻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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