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敢步应昭后尘,自会清理门户。”陆雪拥冷声道。
前世种种惨状依旧在眼前,他自是不会再将自身命运全系在旁人身上,即便那个人是应闻。
“……清理门户?”应有时唇边笑意淡下去。
“当初陛下为皇子挑选伴读时,亦是这样场突如其来秋雨。”陆雪拥顺着他目光看去,雨后清新气息刚钻进来,便淹没在诏狱弥漫阴冷血腥里。
应有时笑笑,由于他双腿残疾缘故,狱卒甚至懒得给他戴上脚铐。
他就这样从容不迫坐于轮椅上,分明周遭切皆是阴暗,却依旧淡然。
“你竟还记得们——”
陆雪拥面无表情地打断他,“那天始终记得,应闻在得知是太子伴读时,个人偷偷站在角落里,难过很久。”
端着托盘沉默上前。
陆雪拥瞥眼托盘上整齐叠放白玉锦衣,淡声道:“以往在国子监读书时,你便最在意周身风度,这件你最喜欢衣服,你还可以再穿它最后次。”
“……”应有时宁愿他双目含恨反唇相讥,也好过这样温柔,温柔得像只将他当做个不相干人。
陆雪拥对于不相干人,总是慈悲而宽容。
“你当真不知为何会喜欢这件衣服?”应有时嗓音不易察觉地颤抖着。
应闻,又是应闻!
“知道雪拥只是想将他推上皇位当你傀儡,不必用他来激。”应有时淡笑道。
可衣袖下掩藏手,却已无声攥紧。
“傀儡?”陆雪拥失笑道:“可认为,只要耐心些,他会是个很好皇帝。”
“怎,你竟放心再次将陆家前途赌在他身上?”应有时道:“别忘,他也姓应。”
陆雪拥垂眸看向那件衣服,与自己身上颜色模样,是应有时及冠那年他寻来江南罕见天蚕丝,亲自设计图案,再由相府绣娘细致小心地绣上月方才完工。
是他为那份伴读情谊,送及冠礼。
“若早知今日,绝不会多做这些多余事。”他淡声道,面上并无半分情绪,就像这是件寻常事。
应有时知道他说是前世,心中骤痛,纵使万分悔恨,却已无力挽回。
他抬眼望向牢房里那处狭窄窗口,丝丝缕缕微凉雨滴飘落进来,眸光不自觉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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