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雪拥好似又长高些。”豫王在陆恒搀扶下起身,来回打量着面前人,“脸没以前圆,记得上次见你,脸还和个雪团子似。”
陆雪拥窘迫地红脸,“外祖父,雪团子都是多久以前事。”
“诶,外祖父年纪大,时见你高兴,记岔。”豫王推开陆恒,将陆雪拥牵回席位上坐下,“乖孙,快和讲讲这些年趣事。”
谁知刚坐下,
先帝忌惮豫王手握兵权,特意令其镇守与南疆接壤豫州,无诏不得回京,每年除陆惊春家书,便再无往来。
难怪这些时日应闻忙里往外,光是突然撤掉豫王及其家眷禁止回京命令,便足以令百官哗然。
这几日也不知和朝臣偷偷吵多少次才不敢让他知道。
从豫州到京城路重重关卡,无不需要应闻亲手写就通关文书。
但凡豫王有二心,这般无异于将京城大门毫无防备打开。
春暖阁不算大,是历代帝王用来与妃嫔及其皇子公主举办家宴地方。
阁内烧着暖炉,两侧席位上都坐人,而本该坐于上首帝王却笑嘻嘻地坐在左侧第位桌案旁,神色极尽谄媚。
“哎,陛下可是折煞老臣,哪能有您亲自向臣下敬酒道理。”位发须皆白老人老神在在坐于左侧第席位上,正推拒着帝王敬来酒。
“外祖父可千万别这说,您是雪拥长辈,自然也就是长辈,这杯酒您可不能推辞。”应闻忙赔笑道。
老人不情愿接过酒杯,吹胡子瞪眼道:“哼,倒是老臣看走眼,每年看惊春送来家书里,陛下可是没少欺负们雪拥,也不知说多少花言巧语,就这样把们雪拥拐跑。”
应闻微怔,上前将他抱入怀中。
“好,们回”-
次日除夕家宴,陆雪拥刚刚醒来,便听说应闻竟取消金銮殿百官除夕宴。
“殿下,陛下在春暖阁等您。”
惊鹊低声道。
陆雪拥忽而眼眶阵酸涩。
他与外祖上次匆匆见过,还是前世他去豫王府接阿姐回家时候。
后来陆府如丧家之犬逃离京城,他身陷囹圄,豫王远在南境,待得到消息,他尸骨怕是都已被琅风崖下野兽用来果腹。
“外祖父。”
他从屏风后走出,方才还板着脸豫王蓦地喜笑颜开,浑浊眼珠里似有泪光闪烁。
旁席位上,陆惊春正与豫王府二姑娘说着体己话,闻言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外祖父你是不知道,去年陛下还带着头老虎在相府门前吓唬雪拥,相府婢女与小厮连门都不敢出。”
“诶,瞧阿姐说,那哪里是吓唬,分明就是看他在府里养病憋坏,特意带小黑去给他解闷。”应闻道。
“父亲,看陛下其实……”
陆恒刚开口,就被豫王没好气地打断,“你又知道?”
自陆夫人死后,豫王便始终对这位女婿没有好脸色。
“知道。”
陆雪拥神色尚且带着几分倦怠,挑开帘幔指尖上,个深红咬痕格外显眼。
披上雪白鹤氅,他抬步出碎雪殿。
春暖阁离碎雪殿很近,穿过条千鲤池上回廊,也就到。
陆雪拥挥退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宫人,刚推开门,抬眼望去,便霎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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