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果然是件可怕事。
“谢轻!你不过是个孤立无援攀上吾王异族之人,以为当贵君便可对太后旨意视而不见?!”
这小太监被拨面子,便习以为常将太后拿出来威慑旁人。
崇明殿内外宫人皆面露犹豫,他们曾亲眼看见王上如何将这位贵君捧在手心,但太后旨意王上又鲜少会反驳,时之间竟不知该帮谁。
说到底,还是谢轻中原身份让他们心生排斥。
自成婚以来,他几乎没有亲自挽过发。
不待他回过神,名小太监也不等崇明殿宫人禀报,径直闯入殿中。
“贵君,太后要见您,还请您即刻前往芙蕖宫。”
小太监虽年轻,却仗着自己干爹是太后身边最宠幸太监,向来不把后宫妃嫔放入眼中。
更何况这位叫谢轻琴师还是个眼瞎中原人,身后没有家族势力傍身,待王上腻他皮相,便只有老死宫中个结局。
他淡声说完,敷衍地将对方衣裳合拢,侧身躺下。
耶律重光尚且沉醉在那轻而易举被撩动情动里,闻言茫然地眨眨眼,待反应过来他话,沉默良久,眸中晦暗不明。
陆雪拥看似接受这切,却又不动声色将浑身刺都竖起来。
分明他与应闻,本就是样。
这不公平。
“陆小雪,是不是梦里不听话惹你生气?”耶律重光小心翼翼道。
陆雪拥抬手欲抚摸他红肿半张脸,余光忽而瞥见男人左耳。
没有耳洞。
他继而撩开男人本就松散衣襟。
袒露衣襟下,每处肌肉都线条流畅,完美得没有丝多余赘肉,亦没有任何伤痕。
陆雪拥将木梳扣在妆台上,白绸下薄唇微扯,“那你又算什东西,也配和这样说话?”
在大梁,不论前朝后宫,都没有人敢违逆这位权势滔天皇后,若是仅仅凭着应闻爱那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看似清冷高洁似月他处理政务与后宫纷争来,杀伐果决手段不比应闻差。
即便此刻他冷冽双眼被白绸覆盖,那种久居高位气势却丝毫不衰减。
太监心头不自觉畏惧,气势霎时矮截,“奴才……奴才只是个传话,新晋妃嫔都
于是面上尽是轻蔑敷衍之色。
陆雪拥虽不关心北蛮王宫势力争斗,却也知道当今太后只有耶律弥光个嫡公主,耶律重光并非她亲生,前朝后宫少不你来往。
但是这些与他何干?
陆雪拥只当没听见这小太监话,慢条斯理将那枚红玉镶金耳坠戴在左耳上。
虽然丑些,被应闻那厮缠着每天戴着,竟也不再难以忍受。
他不甘心-
陆雪拥醒来时,崇明殿只剩他人。
他心中并未有心绪起伏。
身在敌营,旁人目尚且看不分明,自是不能像在京城时那般随心所欲。
他为自己束冠时,恍然发觉,自己好似早已被应闻惯得脾气愈发骄矜。
许是由于他突如其来动作,男人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紧实腰腹在他注视下,上下起伏。
“陆雪拥……”
陆雪拥面无表情看着男人痴痴唤他名字模样,与应闻并无半分差别。
前路迷雾重重,只教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时辰不早,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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