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尚未碰着那条鱼,就听“啪”声,竟是与贺汀州筷子撞在起。
两人都是愣。
许风率先撤回筷子,假笑道:“宫主慢用。”
退而求其次去夹那道四喜扣肉。
结果又是“啪”声,两双筷子再次撞个正着。
贺汀州神色微动,问:“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亲人?”
许风被他这般盘问,早起戒备之心,斟酌着答:“原本还有个哥哥,但在逃难路上失散,这许多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贺汀州听这话,便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轻轻喟叹声,说:“如此说来,你还有位兄长。”
许风心道有没有兄长,跟你有什干系?难不成这人还想抓他失散多年兄长来威胁他?随即又想到他如今处境,贺汀州要拿捏他,就像拿捏只蚂蚁般简单,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随意说话,贺汀州再问及他身世,便都含含糊糊蒙混过去。
荒唐而又可笑境地。
贺汀州目光在屋内转圈,蹙眉道:“这屋子倒是干净,就是太冷清些。”
许风是绝不会接话,锦书暗暗替他着急,忙道:“公子素喜清静,倒也过得自在,只是宫主若肯常来,那可热闹得多。”
这话说得太直白太放肆,贺汀州似听非听,却也不去管他,只是对许风道:“倒不曾问过,你今年多少岁数?”
许风好生奇怪,不知他问这个是何用意,道:“生肖属龙,今年正是二十二岁。”
锦书在旁看得直挑眉毛,有个丫鬟忍耐不住,“噗嗤”声笑出来。
许风摸不准贺汀州是不是故意,干脆停筷子。贺汀州怔怔望着那桌子菜,沉吟道:“原来你也爱吃这些。”
然后便夹那鱼尾下来,伸手放进许风碗里。
许风吃惊,捧着碗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平日饭量颇大,这天因为贺汀州坐在对面缘故,只吃小半碗就饱。
贺汀州也不追究,和颜悦色地同他说会儿话,转头看看外边天色,对锦书道:“看时辰也差不多,你叫人过来摆饭吧。”
锦书喜上眉梢,躬身应句是,小跑着出去。
极乐宫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宫主不喜与人同桌吃饭,他最心腹几个堂主,才有机会跟他共饮几回,至于其他姬妾男宠,那是轮也轮不上。今日竟让人将晚膳摆到翠竹轩来,可不是他家公子时来运转。
锦书那头吩咐下去,不多时,就有几个绿衣少女提着食盒过来。摆好碗筷后,又立在边上伺候。
许风往桌上看,见五样菜里倒有四样是自己爱吃,尤其是那道糖醋熘鱼,最是酸甜鲜嫩。他向来爱吃鱼尾,这时贺汀州既然招呼,便也不作客气,提起筷子朝鱼尾夹去。
贺汀州点点头,露出个十分古怪笑容,说:“那便是大你六岁。”
接着又问:“你生辰是哪日?”
“自幼被师父收养,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只取师父捡到那日,七月十二算是生辰。”
“你亲生爹娘呢?”
“二十年前冀中大旱,爹娘领着逃难路上,染疫病相继过世。又颠沛流离段时日,方才遇着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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