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看那张银票,然后忍痛转开头去,挥手道:“拿走,拿走。”
许风道:“周大哥,算。反正左手剑法已练熟,右手治不好也是无妨。”
说着就去接那银票。
周衍把按住他手,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又掏出张银票,在徐神医眼前晃晃,问他道:“这个管不管用?”
徐神医眼睛都直,重重咽口口水,支吾道:“唔……容再想想……”
当日那等情形,许风差点就流血而死,又谁来给他医治?但他不愿多提此事,只是应声。
周衍却是面色沉,问:“究竟能不能治?”
“拖得太久。不过瞧这位小兄弟脉象,曾有高人替他调治过身体,若继续延医用药,右手还是能恢复些,至少握筷子不成问题。”
这说法与那极乐宫长老不谋而合,既然两位大夫都这讲,想来是没什指望,幸而许风早有准备,倒也不觉得失望。
周衍却道:“弟弟是使剑之人。”
大年初。
周衍好不容易等过年,大早就拖着许风去找那神医治手。
许风早听周衍提起过,知道那神医姓徐,医术倒是极高明,但是在江湖上名声却不大好。原来这徐神医爱财如命,诊金收得甚高,但凡付得起银子,纵是十恶不赦之辈他也救治,而身无长物呢?就算死在面前也不会多看眼。久而久之,难免传出些见死不救名头来。
当然周衍可不怕这个,大把银子撒出去,不怕叩不开那徐神医门。
许风跟着周衍走路,不多时就到徐神医住处,见是好座堂堂皇皇府邸,朱漆大门,连门上牌匾也是金灿灿。
“慢慢想,不用急。”
周衍直接把银票塞进他手里,又动手给许风倒杯茶,副成竹在胸态度。
许风喝着茶,小声问:“徐神医当真有办法?”
“当然,方才不过是他抬价伎俩。”周衍目光落在他右手上,道,“若
“使剑?”徐神医翻翻许风手腕,连连摇头,“这可决计不行。”
周衍默不作声,双黑眸既深且沉,慢慢扫他眼。
徐神医竟觉胆寒。他原本已将那张银票揣进怀里,这时又依依不舍地取出来,道:“在下实在无能为力,两位还是另请高明罢。”
周衍并不伸手去接银票,说:“阁下既是神医,当有些过人手段才是。”
徐神医哈哈笑,道:“激将法可不管用。”
因正逢过年,门口只个青衣小童守着,周衍道明来意,他便领俩人进府。府里那些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自不必提,连会客厅堂亦是豪奢,那徐神医三十来岁年纪,也算是相貌堂堂,身上却穿金戴银,手上戴只七宝戒子,通身富贵气派,直如个养尊处优生意人。
得知许风是来治手,那徐神医也不来望闻问切这套,倒先跟周衍谈起价钱来。周衍并不多言,直接塞张银票过去,果然砸得他眉开眼笑,把许风从头到脚看又看。
直看得周衍都瞪起眼睛来,徐神医才叫人上茶,正正经经地给许风把脉,又仔细瞧瞧他右手上伤,道:“这该是陈年旧伤。”
“是四年前受伤。”
“唔,你当时筋脉受重创,且并未及时救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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