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找谁治病都是样,只是周大哥为此事费许多心思,不想白跑趟。”
“嗯,明白。”
许风觉着周衍比平日更冷淡些,原想再同他说几句话,却听周衍道:“明日还要治伤,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许风张张嘴,时寻不出话头来,只好回自己房间。他早上虽起得早,但毕竟换个地方住,夜里睡得不怎踏实。
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人走到床前来,轻轻捏住他手腕,微凉手指抚过他手上蜈蚣似疤痕,低不可闻地叹息声。
“风弟……”
周衍还待再劝,但许风只说句话,就叫他声音卡在喉咙里,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大哥不必担心,”许风低头瞧着自己手,说,“再怎疼法,也及不上受伤那时。”
周衍如被人当面掴掌,半晌没再做声。
许风只当他是答应,索性跟徐神医谈起房钱来。他既要留下治病,周衍当然也不会走,两间房房钱可不便宜。
个大夫。”
“周大哥,”许风却道,“想试上试。”
徐神医为那两张已经到手银票,也来劝道:“江湖中人打打杀杀,这点小伤算得什?看这小兄弟也不像娇生惯养之人,不会挨不住这点疼。”
周衍就问:“究竟是怎样疼法?”
“唔,就像……就像被小虫咬上几口而已。”
这样寂静夜里,这声音仿佛撞进他心里来。
许风半梦半醒,隐约知道床前这人是谁,但怎也睁不开眼睛。等他挣扎着叫声“周大哥”,却是由梦里醒过来,窗外日头明晃晃,天色已是大亮。
许风有些儿失神,似乎仍记着梦里那声叹息声。
等他穿好衣裳去找周衍,隔壁房间却是空,后来到前厅看,才知周衍早就起来,正抓着徐神医说话。听他话中之意,直把许风当成金玉堆、翡翠做,吃不得点苦,受不得点疼,徐
徐神医怕他犹豫,便道:“你们两人既是兄弟,只要间房也够。”
许风怔怔,不由得回头望周衍眼,见他面无表情,脸上半点声色不露,也不知是什意思。他自己将这事想回,记起除夕前夜,周衍在烛火下专注剪窗花样子,不觉面上微热,终于道:“还是两间房罢。”
徐神医又得两笔银子进账,自是心绪甚佳,给周许二人安排好房间,晚上又是顿好酒好菜。
许风吃过饭才发觉,周衍这下午都沉默得很,他就在回房路上问道:“今日自作主张,可是惹得周大哥不快?”
周衍不知在想什心事,听这话才回过神,定定看许风会儿,道:“医治是你手,自当照你心意来。”
周衍见他目光闪躲,有些信不过他,对许风道:“这世上也不止这个神医。”
“可是别神医未必能治手,就算真能治,也同样要费番周折。”许风见周衍眉心紧蹙,不觉笑笑,说,“周大哥太着紧,其实看病吃药,哪有不受些疼。”
徐神医见缝插针,忙附和道:“对对对,正是如此。看小兄弟不如今日就住下来吧,好好休息晚,等明日养足精神,也好开始治病。”
“是不是要付房钱?”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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