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昨晚刚受蛊虫折磨,自然知道是何等难熬,何况那雄蛊毒性还要更加厉害。他抓起周衍手看,见他腕上同样缠白布,隐约可见底下交错伤痕,想是为取血入药自己划伤。
许风瞧得眼睛也红起来,想起昨夜那碗带着血腥味药,再想起周衍是如何哄他喝药,心中又甜又苦,说不出是什滋味。
他那兄长肯不肯为他赴汤蹈火尚且不知,他周大哥……却是肯。
许风靠在床头,低声道:“跟周大哥不过是结义兄弟,周大哥何必如此待?”
周衍睡得正熟,当然无法答他。
“那大哥……为何……”
“他服下雄蛊后,再取血入药,方能压制你体内雌蛊之毒。”
许风手中还拿着那只药碗,听这话,手不禁颤,药碗就跌在地上摔个粉碎。残留在碗底药汁带着点暗红,可不就是抹血色?
许风双目似被这颜色刺痛,怔怔问:“那昨夜和今日所吃药……?”
徐神医道:“正是如此制成。”
礼数,还望神医海涵。”
徐神医倒不来为难他,只小声嘀咕道:“瞧过病人成百上千,可没见过哪个当大哥这般紧张弟弟。”
许风面上红,又问遍:“大哥在哪儿?叫他来给神医你赔礼道歉。”
徐神医连连摆手:“不必啦,他不来找算账,已是谢天谢地。他这会儿在隔壁睡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大哥怎?”
许风便直在床边守着。
这个下午过得飞快,天色很快就暗下去。屋里没有点上蜡烛,几乎就是片漆黑。
许风同个姿势维持得太久,半边身体都已经僵麻,他调整下位置,离得周衍更近些。虽是在黑暗中,但他早将周衍面孔瞧过千万遍,样样都刻在心上,知道哪儿是他眼睛,哪儿是他鼻子,哪儿是他嘴唇……他双眼睛生得最好看,眼光里透着点漫不经心神气,像盛着窗外薄薄雾气。
许风瞧得出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嘴唇轻轻贴上他唇。
许风下呆在那里。
徐神医接着道:“这蛊毒发作起来再怎痛苦,熬上几天也就过去,如今他非要替你受虫毒之苦,白白地折腾番,到最后还不是要来救治?”
许风句话也没听进去,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就跑去隔壁。推开门,就见周衍躺在床上。
许风原本跑得那急,颗心像要从胸口跳出来,待瞧见床上那人时,却又安静下来,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步步走到周衍身边去。
周衍双目紧闭,虽在熟睡之中,眉头也是微微皱着。
“你是没瞧见他昨夜那凶神恶煞劲儿,非要想法子缓解你身上蛊虫之毒,被逼无奈,只好把珍藏宝贝给他……”徐神医唉声叹气,显是心疼得要命。
许风问:“是什东西?给吃下去吗?”
“是蛊虫,被你那大哥吃下去。”
“又是蛊虫?”
“当初呕心沥血、千辛万苦弄到蛊虫原是对,雌蛊毒性温和,就是放入你体内那只,雄蛊毒性却要霸道得多,不小心就会伤人性命,所以从未拿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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