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州当然不会平白透露消息给他,指着桌子菜说:“夹菜。”
且不准许风用左手,定要用右手给他夹菜。许风知道自己若是不肯,只怕他哥哥又要吃不饱穿不暖,只好用右手握起筷子来。其实他私底下也偷偷练过好多回,但右手毕竟太久没用,动作实在笨拙得很。偏偏贺汀州还故意为难他,会儿要吃鱼尾,会儿又要吃四喜丸子,每样都难夹得很。
许风额上渗出汗,损失条鱼
比起贺汀州伤来,许风手明显好得更快。等到入秋时,他右手已能握住筷子。
许风自己也料不到有这日,怔怔地握着那双筷子,直到手上没力气,筷子才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贺汀州走过来捡起筷子,拿在手里看又看,像是在看着许风手似,然后直接丢两张银票给徐神医,乐得徐神医眉开眼笑。
许风心中也挺高兴。他这会儿倒有点后悔当时不肯吃药,他自己生死也就罢,但他哥哥若真还活着,知道他这不爱惜自己身体,那该多心疼呀。
许风手好些,就开始琢磨起什时候能跟兄长相见。照徐神医说法,过完这个月,再吃过轮药之后,他手就能彻底恢复,只是筋脉虽接上,还得勤加练习才能灵活如初。
再拖上几天,可是连也救不。你若不是这胡来,好好听话治伤,这手上伤早已好。”
许风自知理亏,低着头听他教训,句话也不敢反驳。
他吃几服药下去,再加上有徐神医给他调理身体,不几日气色就好起来,体内蛊虫受压制,手也不再疼。
这期间,贺汀州派人将远在极乐宫锦书接过来,仍旧服侍许风。锦书跟许风三年,直对他忠心耿耿,见面差点哭出来,吸着鼻子说:“公子,还当再也见不着你。”
许风哭笑不得,只得好好安抚他阵。
虽然只剩下个多月,许风还是有点等不及,陪着贺汀州吃饭时候,就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哥哥事。
“哥从小个子就高,现在是不是也长得比高?”
“他大六岁,是不是早已成亲?”
“有嫂子?”
“有侄子?”
多锦书在旁伺候,许风像是又回到从前在极乐宫那段日子。贺汀州尚在养伤,自是不好过来,只每每找他去陪着吃饭,有时又叫许风念书给他听。
许风若不乐意,贺汀州也不动气,就那随口来句:“天气转凉,也不知服侍你兄长人尽不尽心,有没有给他加件衣服?”
许风气得想把书砸他头上。但为自家兄长,只好忍着气捧起书来,句句念给他听。许风念得认真,等念完书抬头看,见那人已靠在软榻上睡着。
他睡着样子倒比清醒时瞧着顺眼些。薄唇微抿,鼻梁挺直,夕阳余光落在他脸上,衬得那侧脸沉静俊美,只脸色仍是种病态青白。徐神医给他换药时,许风有几次也在边上,知道他伤势好得极慢,尤其是胸口那处伤,反反复复始终未能痊愈。
许风拿着书看他阵,而后起身走出屋子。过会儿又折返回来,拿起床上件外裳,也不管会不会吵醒熟睡中人,随手往他身上扔,这才真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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