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奔到近前,只听骏马嘶鸣声,竟是稳
那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淹没。
贺汀州更不回头,就这样走进大雨之中。
许风不知要不要追,转身,却见那柄宝剑还插在地上。他先前将贺汀州从湖里拖上来时,那人分明是昏迷不醒,手中却还紧紧握着这柄剑……
许风咬牙,到底还是拔剑出来,也踏进雨中。
雨直落个不停。
便伸出手来,下扼住许风脖子。
他在地宫里受得内伤颇重,但杀人力气还是有,手上只要稍稍用力,就什也都结束。
那只手渐渐收紧,许风并不挣扎,反而闭上眼睛。他眼前暗沉沉片,有些透不过气来,奇怪是并不觉得痛苦。
外头大雨如注。
雨声中,许风忽然觉得颈间轻,扼住他脖子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却仍旧在他脸上流连不去。许风睁开眼睛,见贺汀州正专注地看着他,那只杀人手,此刻却近乎缠绵般拂过他嘴唇,最后轻轻落在他鬓角上。
说:“难得病上回,偏次次给你撞见。”
许风心知他病因何而来,道:“不杀你,已是瞧在、瞧在……”
兄长这两个字,他到底说不出口,只说:“你别得寸进尺。”
“是吗?”
贺汀州听这话,还真得寸进尺,强撑着坐起身来,离得许风更近些,望着他道:“生平最后悔件事,就是当日在官道上遇见你时,没有剑将你杀。”
冰凉雨水打在身上,许风觉得嘴角阵刺痛,他不知由哪儿落下来这许多雨水,下也下不完似,更不知接下来该去哪里。
是去寻下落不明慕容飞?还是仍旧回金陵城外隐居?
他心中惘惘,不知不觉就跟在贺汀州身后。
贺汀州内伤未愈,脚步有些虚浮,便只迤逦行着。许风也走得不快,始终同他隔段距离。
因着这场,bao雨缘故,路上不见什行人,两人转出山林,沿着官道走许久,才听得阵马蹄声。那马来得极快,只片刻功夫,就见辆马车驶过来。马车看起来寻常得很,只四个角上悬着香囊,已被雨水淋得湿透,正随风微微晃动。
贺汀州寥寥笑,说:“风弟,你当真觉得会杀你?”
他从未用这样语气叫过他。
许风模模糊糊地想,以前没有过,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
贺汀州神色平静得出奇。他瞧许风会儿,缓缓收回手,再缓缓站起身来,步步朝山洞外走去。经过那柄插在地上宝剑时,他目光似乎停留刻,但最终还是走出山洞。
许风怔怔看着他背影,这时才醒过神来,追上去道:“雨下得这大,你去哪里?”
他语气温柔缱绻,说到最后个字时,眸中却尽是骇人杀意。
当时他久闻慕容飞大名,又听说他也是属龙,与自己弟弟般年纪,便有心见他面。谁知有人从中作梗,番心血尽费,他时动气,就挥剑废那青年右手。
后来贺汀州无数次想,他当时若再心狠些,剑刺进许风心口,自然没有日后之事。
许风何尝不是这样想?因而说道:“你现在杀,那也不迟。”
贺汀州面如寒冰,凝目看他,忽而大笑起来,说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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