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帘动,由帘子后面伸出来只手。
手指修长白皙,将那白瓷细碗接在手里,竟仿若般颜色。
而许风手中也正握着柄剑。那只手曾受过伤,手腕上蜿蜒着道蜈蚣样疤痕,此时却将剑握得极稳,出手迅捷无比,剑直取那髯虬大汉咽喉。
髯虬大汉连忙挥刀格挡。
刀剑相交,霎时便是片刀光剑影。
两个虬髯大汉对视眼,虽觉这马车来得古怪,但也不足为虑,便重新将目光落回到许风身上。
许风听见马车里传来动静之后,心中猛地颤,下握紧腰间宝剑。
他动,坐他对面人便也动。
为首髯虬大汉站起身来,往前迈出步,粗声道:“臭小子,咱兄弟二人已跟你两天,今日就在此做个结吧。明人不说暗话,那拜把子兄弟石雄……可是死在你手上?”
“石雄?”许风并不看他,只低头盯住自己右手,问,“你说是那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山贼头子石雄?”
个髯虬大汉也走进来。
这两人身着劲装,腰佩钢刀,显然也是练家子。他们进得庙门后,言不发,只管在火堆旁坐下,两双眼睛却暗地里打量许风。
夜里风大,吹得两扇年久失修庙门“哐哐”作响。神龛前燃着火堆被这风吹,霎时变得忽明忽暗,仿佛下刻就将熄灭。
许风知道来者不善,恐怕这火堆灭,就是到动手时候,因此不着痕迹地摸摸自己佩剑。
几个人都盯着那明灭不定火光,庙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风以敌二,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他身轻身功夫十分得,翻腾挪转间,手中长剑如龙游蛇走,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好似四面八方皆是他身影。
庙里剑光如电,激斗不休。
庙外,马车上那人正安静地喝碗药。他双手生得好看,喝起药来也是斯斯文文,口口慢慢饮着,如在品尝道绝世珍馐。
待碗暗红色药汁见底时,许风已撂倒个对手。他剑尖斜挑,沿着钢刀刀背滑上去,锋利剑刃划
髯虬大汉脸色寒,咬牙道:“正是!”
许风便点点头,平平淡淡道:“是杀。”
话音刚落,就听“铛”声,另个汉子也跳将起来,拔出腰间钢刀。
他们这边儿剑拔弩张,另边锦衣少年却似浑然不觉,自管自取出来只白瓷细碗,满满地斟碗酒,又投进去枚赤红色药丸。药丸被火堆热气熏,很快就融在酒水里,泛起点苦涩腥味。
锦衣少年端着碗走回马车边,对车上那人道:“公子,喝药罢。”
此时远处忽然响起阵马蹄声,辆马车疾驰而来,转眼间已停在破庙外头。马车刚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个锦衣少年。他相貌生得极好,颊边笑涡隐现,被那火光映,便如美玉生晕,很是讨人喜欢。
他双眼睛往破庙内扫,又回首望向马车,笑嘻嘻道:“公子,到时辰吃药啦。也不知是谁在此处生火,正可借来温温酒。”
回应他是阵沉闷咳嗽声。
这声响在寂静夜里显得尤为突兀,隔好会儿,才渐渐平息下去,听得车内那人轻轻“嗯”声。
原来是个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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