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干净利落地捅进他胸口。
“哐啷”声,腰刀扔在地上,顺着刀身流下殷红血珠。
突如其来金石之声,裹着浓郁血腥气,吓得几人齐齐打个寒噤。
“下地狱,斩阎罗。”萧亦然拎起干净袍角,擦擦手,“这是俗常。”
几名缇骑迅速上前,将刀疤汉子尸首,连同刑架起抬走。
陆炎武闻言,惊诧地转过头,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亦不知情。
沈玥通问话下来,无人回应。
既进诏狱,就没听过还有活着走出去好事,眼前这小公子年纪轻轻,说起话来之乎者也,瞧着就是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谁敢信他。
沈玥也不恼,捏着翠玉折扇,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等着。
沉默片刻,萧亦然随手抽出名缇骑身佩腰刀,在昏暗阴影处缓步上前。
地上血,甚至焚熏香,可打从外头进来,里头仍旧是浓郁不散血腥气。
昨夜抓来刺客尽数绑在刑架上,血混着水湿淋淋地往下滴。
沈玥嫌弃地撇撇嘴,拎着袍子问:“朕只问你们个问题,若能答得上,雇主允你们多少银钱,朕给双倍放出中州。”
群江湖草莽,没人对朕不朕有什敬畏之心,只瞧见他面生白嫩好欺负,右侧个脸上有道竖疤汉子当即破口骂道:“呸!老子混江湖人,绝不做出卖主家事!”
沈玥不怒反笑,言语是贯温和:“上月二十八,天下粮仓上代家主严梓木入土,棺椁出京回江浙厚葬,严家二公子身为嫡子本应上位,即刻赶往中州为质。可这个草包面怕死不敢来,又不甘心将这家主位子拱手让出去,便想着若能杀当朝摄政王,这四大世家家主‘非身死不得出中州’规矩也就破。
名缇骑上前,燃起袅袅檀香。
“香灭即死,这是规矩。”
萧亦然撩开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鄙人不才,恰恰就是你们要杀那位——阎罗血煞。有什话,现在说还来得及,香灭,你们下去同那位真阎罗说,也不是不可以。”
萧亦然接过缇骑递来热茶,慢条斯理地举过唇边。他周身冷戾杀意丝毫未有收敛,自万千尸骸里滚出来血气像是浸到骨子里,令人胆寒。
刑架上人死死盯着那柱催命香,过几年太平日子,阎罗血煞名声
刀尖垂在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尖锐地刮在众人心头。
他周身冷戾杀意丝毫未有收敛,自万千尸骸里滚出来血气像是浸到骨子里,令人胆寒。
“少他娘跟老子玩这套,老子不是吓大!”刀疤汉子壮着胆低吼。
萧亦然没什表情,缓步走到他身边。
抬手,刀落。
于是他为着保命铤而走险,这才雇你们几人入京,行此大逆之事。”
这些人大字不识个,压根儿听不懂他弯弯绕。
沈玥这话,自然也不是说给他们听。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当然,雇你们几个人自然用不上严家公子出面,随便派个无名小卒拿几两银出来,就能哄得你们千里迢迢地来送死。
你看,朕知道远比你们多多,所以压根儿不需要你们招什供。朕只问个人——与你们同行进京唐如风。说得出,朕便放你们拿银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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