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额头上青筋跳又跳,从账本里抽出张策论,劈头盖脸地扔到萧亦然怀里。
“仲父若是不给朕口供,朕现在就把这张策论扔进炭盆里,烧成飞灰!”沈玥咬牙切齿地说。
萧亦然抬起绑严严实实手臂,将这团纸扒拉开,草草地看两眼,脑海里顿时炸起“轰隆”声惊雷。
他神色凝重地抬起头,看着沈玥道:“陛下这策论,是从何处来?”
“朕笔迹,仲父都不认得?”沈玥脸色阴沉着,副风雨欲来模样,“这是朕熬两个晚上,笔划亲自写!”
萧亦然:“……”
什“朕无仲父,无有命在”,果然都是这小白眼狼装出来骗天下人。
沈玥话出口,也自觉这话有些刻薄,还未来得及后悔,抬眼却萧亦然正拿无奈眼神看着他。
沈玥心底狠狠地跳两下,瞧见被子底下露出那层层绷带,才重新镇静地板起脸,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虽然仲父身子实在是不宜动武,可也难免会有危险时候。秋狝在即,朕重新给你打柄精巧些横刀。”
萧亦然目光看向窗外,幽幽地说:“原来臣还有参加秋狝资格,真是多谢陛下开恩。”
沈玥坐在床前小桌前,低头看着手里账本,才刚挨打手心红肿着,金玉算盘拨地噼里啪啦响。
袁征边吃边说:“王爷,严家调粮令已经下。大哥那边让带话说,姜家认怂,配合好,船也收很顺当,还派三百水手,手把手教咱们弟兄熟悉船况,让你放心养伤。”
萧亦然:“好。征哥儿这次是立功,该赏。”
沈玥放下账本,亲自从小太监那儿端药,搁到萧亦然手边:“仲父,忙大半日,先喝药吧。”
萧亦然蹙眉接过来,口闷药。
萧亦然顾不上同他置气,正色道:“若是划分军区,建军粮大仓,以漠北田养漠北军,确是可以
沈玥定定地看着他:“仲父若是不想去,朕也可以下旨安排你在中州驻守。横竖雍朝九州都认定仲父是要谋逆,仲父不妨就做给他们看看。”
“……”萧亦然再度被他噎地说不出话。
默片刻,萧亦然无奈道:“要陛下还是给扔回王府,让臣自生自灭罢。”
沈玥被他给生生气笑,点点头:“行啊。只要仲父交出何内监口供,朕立刻就放你回府,如何?”
萧亦然从善如流地改口:“军粮之危已解,臣就在大内住着,倒也不是不行。”
沈玥翻出他那双袖剑,放到桌上:“以仲父身份,用这种东西未免跌份。毕竟是故人遗物,劳烦小将军回府时,把这双剑带回去,还给唐牧云。”
袁征在旁接过剑,戏谑道:“小陛下你不知道,们王爷染风寒,还病着呢,所以他那些刀枪棍棒都让姜叔给没收,不让使,所以王爷就指使去偷人家唐牧云剑!”
沈玥颇以为然地点点头:“是该全收起来。若朕先前便知道仲父有这样先例,这会儿人也不至于躺在这里。”
“……”萧亦然瞧着袁征舞着双剑,蹦跶着窜出去背影,心情多少有些复杂,“当着下属面,陛下就不能给臣留几分颜面吗?”
“仲父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颜面有什要紧?”沈玥冷着脸,漠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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