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心眼子也太弯绕!要说,就算是庄学海,也没有他这能算计脑子!”袁钊猛地拍桌子,愤愤难平。
春三月,天下粮仓内斗、鹬蚌相争之时。
萧亦然以严家两兄弟性命,自其父手中换来三百万石军粮,并隐忍不发、静观其变。
却不曾想第个跳出来,竟是沈玥。
自中秋国宴起,沈玥便毫不掩饰自己手段和野心。他先是勾结严家金陵脉,派杀手入中州搅浑水,
萧亦然:“……也就听他发几句牢骚,后来精力实在不济,睡过去,没听清他说什。”
“多半是要秋后算账。”袁钊腾地下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他又是唐如风,又是严二,你要什他就给什,结果们什底都不漏给他,他怎可能这好说话?”
袁征边往嘴里塞着桌上新鲜滴水葡萄,边含混不清插言道:“大哥就爱瞎操心,小陛下不但没生气,还送好多鲜果点心,特意交代们好生关照王爷吃食,怎就至于就要死要活?”
“征哥儿说有理。”萧亦然也拿块还温热莲蓉糕,颇为认同点头道,“漠北军吃饱饭,守得难道不是他沈家江山?哪里就谋逆,阿钊你可比都察院那些御史们会给扣帽子。”
“吃吃吃!”袁钊把桌子拍得山响,“两盘子鲜果点心就给你们个个全收买,真是好生出息!”
次日起身时,沈玥已然离开。
萧亦然推开房门,袁钊和袁征两兄弟似两尊门神杵在外头。
袁钊把揽着他脖子搂过来,戏谑地笑问道:“老三,难得你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夜哪里逍遥去,身上这香?”
萧亦然头脑还有些昏沉,顺着他话低下头,些许清冷松柏和沉香萦绕在鼻尖,沈玥时常惊梦,素来喜欢用这些安眠香料,昨夜沾他光,这觉睡得格外沉。
萧亦然别过头,随意地敷衍道:“安眠香而已。”
萧亦然轻笑着摇摇头,咽下莲蓉糕,擦擦手,摊开那册话本,拿出皱巴巴纸策论,放到袁钊身前。
袁钊冷着脸接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
袁征不明所以凑过来,伸长脖子也要去看。
袁钊推开他,冷哼声:“拿江浙两州流民种们漠北田,替朝廷省抚恤银开支,回头们还承他情,你儿子这鬼算盘打真够精明。”
“可这也恰好解困扰漠北多年军需难题,你能忍得住说个不字?”萧亦然轻轻舒口气,“到底是庄学海教出来,治国方略于他而言也不算什,只是……”
袁钊不依不饶地问:“老三,到底哪家姑娘入你眼?爷们儿这就去给后院府库开下聘礼,保证明年这个时候,准让你抱上圆咕隆咚大胖小子。”
袁征从旁挤过来,费力地从大哥铁臂里钻出个挤得通红脸,“大哥净会乱讲,哪里有什姑娘。晨起眼见着小陛下从王爷房里出去。”
袁钊:“……?”
萧亦然被他盯得无奈,如实说道:“陛下知晓们先前早有囤粮事,怨欺瞒于他,兴师问罪来。”
袁钊半信半疑:“唬谁呢你?军商勾结,往大说那可是要谋逆大罪,他竟然没刀子捅死你?你是怎给他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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