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澍眼前亮。
江浙驻军纪律散漫,倘若调动他们押货,怕是连车都能给他生吞。
铁甲军倒是军纪森严,不会妄动丝毫。
但若当真放他们南下运宝,走是官道。
保不齐人过逍遥河,这群兵痞就撒丫子飞,在江浙两州横冲直撞,甚至趁机灭两州督抚也不是没可能,是万万不可能放他们走这条道。
旁边还有个阎罗血煞和他五万铁甲虎视眈眈,只要他敢说出半个不字,立刻就要打破旧约,挥师南下。
这哪里是什大手笔、许好处分尸宴,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逼公鸡下蛋——强人所难。
但今日这开局,又有价值连城天大好处压着秤,谢嘉澍甚至连翻脸都没有道理。
……
谢嘉澍沉吟不语。
“仲父息怒……息怒,护送军粮自然是要放在首位。”
沈玥边安抚边替他打着扇,笑眯眯地将问题点给谢嘉澍。
“谢当家走南闯北这多年,人力自然也是能够调配协调嘛!”
他说轻巧,仿佛上嘴皮碰下嘴唇,谢嘉澍便能凭空生出上万车马,去给他运珍宝、换钱粮。
调配协调与无中生有是两回事。
军粮,也还正走在家儿郎路上。”
记软刀直戳萧亦然软肋,他立时怒目。
沈玥适时地出来打圆场,将最初那份提议再次抛出:“若能将这批珍玩顺利送至大西出港,如何送,怎样分,皆可商议。”
萧亦然掌拍在桌子上,冷斥道:“商议什!谢当家好大口气!北运军粮抽调多少人?
铁马冰河还有多少人手能护送此番南下?
但粮马道与官道不通,且路多山,五里驿站,路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倒不是不能冒次险。
他们能想得到,萧亦然自然也明白。
阎罗血煞谁面子也不给,桌子拍得山响:“等北营将士身兼护卫皇城之责,中州刚出这样乱子,要抽调本王兵去拉马车,绝无可能!”
分明这人刚才还要调兵马去押送那批珍宝南下,换做押粮
再强人所难,他也要迎难而上。
这哪方,他都丢不得。
铁马冰河不同于其他三大世家,有绝对无可取代资源和矿产,仅仅是依靠霸占九州官道往来,做这走商护送买卖。
强买强卖营生,旦破开个口子,雍朝九州便再无谢家立足之地。
姜淼从旁递过来记良策:“每年军粮,都是铁甲和谢家共同护送,既然王爷如此看重军粮,不若再抽调个分队与先前护粮队汇合,也可为谢当家腾出些人手。”
在座各位心里都清楚,若铁马冰河当真能有如此人力、物力,同时吃下军粮和这批赃物,那这九州恐怕都要跟着姓谢。
二人唱|红白脸,硬软,以退为进,逼其做出权衡。
他若想要分这批赃,就得割肉放血,做出让步。
他要是不想分杯羹……
那还真不行。
今年初雪下早,万在路上耽搁,是区区个谢家能担待起吗!”
他说翻脸就翻脸。
言辞犀利,声音铿锵,被他压制厅中众人,面皮上都隐隐有种如临刀锋冽痛。
但有那个人是不怕他这身煞气。
甚至于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凑过来冲他没心肺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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