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卓神色凛然,继续跪呈下情。
“自古赈灾,皆有流民不得入城之规。故而监生与
守在正殿金吾卫不可能放他进去,里外交锋,嘈杂纷乱,说什都有。
端坐上首小皇帝漠然地发话:“都带进来罢。有什话,当面奏谏。”
任卓抢先袁钊步,进大殿跪下。
“太学监生任卓请奏陛下——!”
沈玥抬手,令他起身。
时间群臣激愤,议论纷纷。
“荒谬!这是庆贺陛下亲政宫宴,他这是要做什?”张庭略虽掌通政使司,但到底是言官出身,仍不忘都察院监察之责,他挺身上前,高声厉喝,“袁将军带兵逼宫,其罪同谋逆!”
季贤跟着起身奏谏:“袁钊胞弟是武扬王府通传副将,何时竟去江北?这莫不是其意图霍乱宫廷借口罢!臣请奏陛下调动皇城禁卫驱逐,若有不从,便定其谋逆之罪!”
偏殿姜淼率先坐不住:“此事谢当家可知情?江北大营因何扣住袁征?”
袁征和姜帆同在条船上,去江北水师,以冬季保养之名骗船,靠还是浪里淘沙面子。
,试探道:“等听闻,姜家龙舟顺着逍遥河,自运河路南下,不知是为着……?”
先前龙舟离港,编造为江北督抚送南海岁贡赈灾借口,现下中州朝南洋运赃物走铁马冰河线,这理由便不复成立,姜帆还在江北,几乎是等于身家性命都被谢家捏在掌心。
姜淼举杯手顿顿,随即笑道:“说起来这事儿,都是那个纨绔弟弟闹得笑话,将龙舟输给陛下,跪祠堂打过几次,不提也罢。
浪里淘沙行海路大舟,岂是运河能走得通?现下听闻已绕道海路回返,只求别耽搁今年琼华夜宴才好。”
她轻飘飘地将此事推到小皇帝身上,又点明通扬运河淤堵难行,解谢嘉澍辟水路、解官道封锁担忧。
任卓不动,跪直身子,朗声道:“太学监生任卓,久读圣贤诗书,今自江北而归,方觉为臣工责任之重,今谨奏陛下以九州万民为重,赦江北浙安两州流民生路!”
偏殿之中,谢嘉澍脸色倏地变。
严子瑜攥紧椅背上手柄。
二人隔着空旷大殿四目相望,听着正殿铿锵坚定声音,在彼此眼中仿佛看见柄直通天地钢刃。
自永贞朝起,铁马冰河封锁九州官道长达二十余年,借着江浙这场不知是人祸还是天灾大旱,终于将此事再次捅到朝廷之上,百官眼前。
若袁征被囚,那姜帆……必然无可脱身。
谢嘉澍面色微沉:“军方事,姜姑娘理应去问皇上和那位武扬王。”
“当然会问!”姜淼腾地站起身。
“姜家百年,只帆哥儿这脉单传,若谁敢动他,便要谁命!”
她带着八方风雨仅剩二位长老,杀气腾腾地入正殿。
谢嘉澍朗声大笑,殿中微妙气氛霎时消散。
“说起令弟……”
正殿舞乐突然停。
金吾卫来报,中州北营提督统领正品大将军袁钊,亲率八百铁甲亲军,带甲出营,浩浩荡荡地在大雍门外排开,要为其胞弟无故被囚于江北水师讨个说法。
今日这场宫宴,是为庆嘉禾帝亲政临朝,武扬王人在此刻站出来闹事,意图再明显不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