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钊头雾水:“什意思?两银子又怎?你们打什哑谜?”
“先前秋狝里,就有人花两银买通条人命,往围场里传讯。次日,上林苑便纵熊入围。”萧亦然顿顿,他似有所感地往后看眼,身后干铁甲将他护严严实实,什也瞧不见。
袁钊不明所以地怼他肘子:“继续啊……别卖关子。”
串甚至不必写在歌功颂德奏疏之上数字,又何必在意是多添个零,还是两个零?
沈玥这记流民北迁之策,和镇北大将军亲自出面,无异于打破长久以来大雍官商之间这层心照不宣默契。
就算早已知晓,就算千防万防,万般招数使下来,世家仍不肯放过这步将饥荒栽赃到漠北军粮头上脏棋。
袁钊冷哼声:“要说,干脆就别管!横竖们漠北也不差这点人!”
萧亦然瞪他眼。
萧镇北亲自带着人守在河提上,轮番抚慰流民。
萧亦然与袁钊退开几步,二人并肩站在河堤上看着官兵施粥。
嘉禾帝果有先见之明,镇北大将军名号着实比阎罗血煞能安抚人心。
许多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隔着码头远些流民仍在喧闹着,但粥饭确是实打实地分发下来,暂居窝棚也已经开始着手搭建。有瓦遮头,有粮果腹,加之混淆其中挑事作乱之人被射杀,无人暗中起事,骚乱虽仍在小范围内持续,场面已经渐渐控制下来。
袁钊问道:“若这些人就是不愿意去漠北,又该怎办?”
袁钊声音立时降低几分:“说说气话。为着这些百姓,镇北大将军都亲自从漠北赶过来,咱总不是那些见死不救,没良心人。”
张之敬擦着手上血,疾步走上河堤,压低声音:“王爷,审出来。”
萧亦然沉声道:“说罢。”
“方才混迹在流民中起事人,查审是南城鱼龙帮人,平日在码头上做些抗包卸货营生,暗地里背着城门司倒卖些小物件,今日是收银钱办事,狼牙已经按照他们口供去查。”
张之敬正色道,“有件不同寻常是……银钱——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参与闹事人,人收两银钱好处。”
“坑蒙拐骗,充军流放,朝廷做正事不行,阴招还没有是?”萧亦然站在下风口,看着张之敬审问那几个假作流民人,“陛下花钱花物,费这样大代价迁民,把四大家都得罪个干净,总不会临门脚就断在这。”
“他奶奶!咱当兵打仗名声,都叫四大家败光!”袁钊愤愤道,“什叫咱们漠北征军粮害他们没地?这些年严家出海桑茶,地方督抚封地,哪个不比们吃粮多!难道咱们打仗流血死人还不够,还要活活饿死在戈壁滩上吗?”
萧亦然叹道:“你也知道是四大家从中作梗,百姓田不足产,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九死生来中州,奔条生路,却还有人敢拿他们性命做筹码,挑动起事。”
无论是可以轻易将流民垄在江浙等死严谢两家,还是息事宁人宁可选择视而不见内阁朝廷,十万、二十万、二百万……生民性命与其而言只不过是串血红刺目数字罢。
权利自来只对权利来源负责,谁会为串数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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