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比以前藏得更深!
他长长地舒口气,撇眼缩在角落里睡着沈玥,忍又忍才没将他当场踢出下马车。
他是不是太惯着这兔崽子。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把拽下沈玥身上盖着氅衣。
……
萧亦然愣片刻,也没想到他还能追到这儿来。
他脱下氅衣,盖在沈玥身上。
沈玥向睡眠不如何安稳,萧亦然已将动作放得很轻,他还是下意识地把伸手拽住身上衣服。袍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腕子上那根被他还回来红绳。
几日不见,那红绳约莫是太过脆弱,特意穿金丝编着,还坠玉饰。
萧亦然俯下身,翻开那两块小小玉石,是个雕刻得极精细狼首。
袁钊猛地提高音量:“你是说……这‘两银’背后有猫腻?”
萧亦然颔首道:“嗯。今日你也不要回营,同回趟中州,把老娘亲接到王府去过年。”
袁钊握紧配刀:“中州要乱。”
萧亦然漠然地垂着手:“是。”
“要大乱。”
萧亦然摇摇头,那种被暗中窥视感觉依旧存在。
他沉声道:“两银是在查严子瑜时候查出来,当时便以为,这人就是严子瑜。
但那日城南挖出城摞城后,严子瑜便被关押在诏狱之中,今日挑拨流民,bao.乱这事,要是他从诏狱里面爬出来做,要……”
袁钊:“缇骑再废物,也不敢做这种事,这两银必定另有其人!”
“巧合之事,定有必然之因。们先前查出两银并非什机密,护好这几个活口,顺迹寻踪。”
沈玥吸吸鼻子,
沈玥睡梦里也还仔细着这根宝贝细绳,似有所感地缩回手,将系着红绳手腕掖回袖子里。
萧亦然瞧着他,就止不住地头疼。
他不必再去翻旁边那块玉雕也知道,那是个怀抱神珠胖兔子。
亏他还以为这兔崽子冰雪聪明,领会到他拒绝之意,行止不再逾矩,便是就此放弃。
感情在这儿等着他……
*
凛冬严寒分外肃杀,刺骨大风裹着苍茫云雪在天地间翻涌。
铁甲军将守备庶务交接给城里赶来禁军,萧镇北与袁钊路,跟随禁军回五军都督府,萧亦然则俯身进王府马车。
沈玥大约是和萧镇北道从朝会上赶来,双臂环着自己,偷偷窝在马车角落里。
许是等得太久,人已经睡着,车内未燃炭火,沈玥衣衫单薄,冻得鼻尖通红。
萧亦然打发张之敬,拢紧身上氅衣,叮嘱道:“朝廷必然有对策,流民事不归们管,只等着叫北边来接人便是,但这段时间,你得叫北营弟兄打起精提防着些,无事不要出营。”
袁钊怒不可遏:“四大家那帮孙子到底安哪门子心!他们兼田,闹灾,老子出人出粮出钱出力帮他们擦屁股,到头来还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他娘…!”
萧亦然目光盯在他脸上。
袁钊声音倏地弱:“……咋?哥哥又说错啥?”
“你说没错。这件事是地方督抚吃个哑巴亏,四大家或多或少都被陛下许好处,这才甘愿放人。但不论利益再怎瓜葛着,若想阻碍流民,要闹也该在江北闹才是。怎会人来都来,临门脚,反倒想着要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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