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放过?”
萧亦然轻蔑地笑笑:“千万两银货,说丢就丢,分厘都没剩下。
谢当家手里有几两重筹码,能与本王平起平坐地谈彼此?”
果然是他!
谢嘉澍恨得咬牙。
萧亦然淡淡地摆摆手:“不必。死人东西,不吉。”
“王爷金戈铁马出身,还忌讳这个?”
“常在刀头舔血过日子……”萧亦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得惜命。”
“……”
谢嘉澍不动声色地走下来,步步走近王府大门,扶着门上赤鬼铜环,头也不回道:“那区区在下……便过府叙?”
“吓唬呗。”
萧亦然笑笑,“让误以为他要趁着年节和琼华宴在中州闹事,实则要掩人耳目,于他处另有图谋。”
二人路说着,已远远地可以见着王府大门。
他讲句话要卖好几回关子,袁钊不耐烦地要抬手拍他:“那谢家老头到底能有什图谋,你就不能次把话说完!”
萧亦然把拉下他手,按在刀柄上:“别说话。”
,你倒是还逛上!”
萧亦然顺从地让他拉着自己往回走。
“该来迟早要来,何况方才河上那艘牵引船,不是没炸吗?这说明……”
袁钊分着只耳朵听他说话,见他半晌没有下文,忍不住催道:“快说啊!说明什?”
“……说明谢嘉澍知道顾忌大局,暂且还没有疯。”
亏他先前还当这群漠北兵痞子人生地不熟,头回下江北,没有实情者引路,定做不如此隐蔽大案,先将怀疑目光打到姜家龙舟上。
纵使心头万般恨,他面
萧亦然连杯冷茶都没有给他上,二人就坐在王府门厅里。
袁钊刀出半鞘,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谢嘉澍双手抱拳:“佛面刮金有私心,老狗也见骨头亲。谢老头儿把年纪贪心犯大过,王爷……划出条道来,咱们好商好量,高抬贵手后退步,彼此放过,过个好年,如何?”
他江湖切口接着官话,卖好又示弱,姿态放得极低。
只可惜,他碰上是油盐不进阎罗血煞。
王府护卫已然刀枪出鞘,架起重弩,朝着下方街道戒备守卫。
街道上仍是派祥和热闹,依稀能听得坊市门口卖炸豆腐摊点吆喝声,但街之隔,虽还未瞧见人影,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黄昏将至严冬凛风中,排人整齐划地从空无人巷口,抬着顶齐街宽大轿,越过王府大门,停到离二人身前三丈远地方落轿。
这顶气派漆红大轿前有门、侧有窗,内有卧居,轿门口还立着两个年岁不大小门童。
谢嘉澍冲他敞开轿门:“王爷可否入内叙?”
萧亦然瞧他那副紧张兮兮模样,笑道:“但看着,他若再不派人来截杀,袁大将军可就要急疯。”
袁钊推他把:“别瞎说!”
萧亦然不紧不慢地被他拽着走:“马上就是年关,上元节万人观灯,二月二开琼华夜宴,中州四城汇聚天下才子,挤得连根针都扎不下。
到那个时候他这船炮仗放下来,别说是归还那批被抢走赃财,就是他想管要王位,都得掂量着分量。”
袁钊终于反应过来些不对劲,“那你说,他这时候露出底细来,是为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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