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心满意足地点头:“朕在宫里年夜饭,百零八道菜,山珍海味各式各样,都不及这锅子好。”
“国公爷总是说‘吃饭若是拘着礼,吃龙肉都不香’。”萧亦然把窝在椅子里人拉出来,“陛下这胃口吃完就窝着会积食,道出去走走,后院里有株红梅开,去折
沈玥蓦地回想起小时候那群漠北军抢粮,高兴就把他推进谷堆子里,拔都拔不出来事。
“仲父真是会安慰人。”沈玥咬牙切齿。
“嗯。陛下过奖。”萧亦然毫不谦逊。
沈玥负气地偏过头,身侧人笑声酥酥麻麻地落在耳边。
*
“嗯。”萧亦然又夹个烤栗子放在手里剥着,“且不说这些,宫宴礼仪繁琐,陛下想必也没有吃好,府上中午煮烫锅子,牛骨熬汤,大过年,吃好玩好才是最要紧事。”
“嗯!仲父先前不会操心这些吃食玩乐,为朕,仲父费心。”
沈玥顺着马车摇摆,把头靠在他肩上,看着外头温暖绚烂阳光,顺着马车缝隙,摇摇晃晃地钻进来。
“只是可惜……”沈玥幽幽地感叹。
话还没说完,又个喷香软糯烤栗子堵住他感叹,于是心底那点点小遗憾也被这丝丝甜蜜抹平。
方才感觉到年节是真来。
“……仲父。”
沈玥认真地看着他耐心地剥着栗子壳,萧亦然虽是武将,做这些琐事却不焦躁,认真且专注,让人单看着就能平心静气地融进他周身气场里,他小时候趴在他身边看他做事,也能看上整天。
“嗯。”
“是剥给吃吗?”
王府中人不少,前屋后院都挤满牌搭子,隔着二里远也能听得见闹腾声音。
萧亦然没有刻意安排人来迎驾,带着沈玥去卧房,脱这身繁复压人朝服,换上常衣。
烫好锅子在炭火上沸腾着,并端上来,汤里牛骨冒着浓郁肉香,片好鲜嫩羊腿肉下进锅子里,带着水滴时蔬下锅吸饱汤汁裹着肉片夹出来,蘸上香油芝麻花生碎调料,五脏六腑都熨帖着温热。
沈玥哈着气抱着碗,吃得汗津津,惦念着夜里还要吃他仲父亲手包饺子,这才放下碗筷。
萧亦然擦净手,将码好香炉燃,起身推开窗子,回身问:“陛下吃好吗?”
他忽然就觉得,原来他仲父爱吃甜食,确实是很好。
“可惜什?”
沈玥指着外头明晃晃日光,遗憾道:“可惜这样大太阳,大雪人,八成是要没有。”
“那也挺好。”萧亦然轻笑声,“陛下是想要雪人,还是想要被推进雪窝子里?”
“……”
“不是。”萧亦然仔细地撕下黏在栗子上那层皮,塞进他嘴里,“是喂兔子。”
“……唔。”
满嘴烤栗子香甜让沈玥怔片刻,他咽下去,笑着看向小窗外:“朕听说,前天谢嘉澍去找仲父麻烦?”
“嗯。这次局中局是步要人命死棋,他也意识到无论如何铁马冰河封锁都是要保不住。琼华宴是个起事翻身好时候,他定要借机拼死反咬口,但无论如何,横竖这个年他是过不安生。”
“他不安生日子还在后头呢!断这条线,严家改田便容易落实,朕也不必再忧心军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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