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后悔画饺子图
？”
沈玥果断摇头：“那倒没有。朕也很喜欢仲父包
饺子。”
他笑眯眯地凑过来，举着肩上搭着浴巾：“仲父
“那，那就写……”
写什
好呢？
沈玥本是故意闹腾他，没成想他答应爽快，思绪在这瞬间仿佛凝滞，又似是飞速转到极致，先贤名句再到青词小调，尽数在他脑海里走
遭，可偏生哪句又都好似缺几分滋味。
萧亦然看着他脸色变又变，哼哧半晌，索性提起笔，龙飞凤舞地写几个字。
沈玥凑过来看。
“……”
萧亦然长长地出口气，转欲演过头去，把揪掉书桌上半枝红梅叶。
他若再和这崽子说上半句，那股子在他体内躁动下午无名火，多半就要当场炸出来。
沈玥好像完全没意识到，笑着拉过他手，将笔递过来：“仲父，给朕写个扇面吧。”
“……”
他顺手扯条新浴巾丢过去。
沈玥捞起来搁到身后擦着水，笑道：“仲父……看看朕画好不好？像不像？”
萧亦然走过去，看清他手里画。
——盘歪七扭八饺子。
多亏他师从季贤那样丹青圣手，竟还能原封不动、五十地还原出来，那种奇异扭曲弧度。
笑笑。
萧亦然使尽浑身解数，好歹在天近黄昏前，勉强凑出盘饺子。
沈玥也恰到好处地输光最后点银两，从牌桌上抽身，走过来要看他包饺子。
萧亦然眼疾手快地拿盘子盖住。
沈玥犹不死心地垫起脚尖要去推，捧高枝大叶红梅挡在他身前。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萧亦然搁下笔，正色道：“陛下现在还是少年，是最意气风发年纪，明朗豁达，未来不可限量。将来还会有大把时光，无尽自由，离开这座四方中州皇城，山川大河，人间万相，天下九州无处不可去得。
臣便祝陛下快马扬帆，往无前，得见春山。”
沈玥怔愣着，停足有刻才反应过来。
“仲父……对朕期许这样好，朕很喜欢。”
萧亦然没理他。
“朕翠玉琉璃七宝扇，还是秋狝时，为救仲父杀那只熊才敲碎。那扇子可金贵很，是多少年老物件，里头钢骨都是……”
“写什？”萧亦然把抢过笔，打断他没完没念叨。
沈玥嘴唇微微动下，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小声问：“
想要写什都成吗？”
萧亦然微挑眉，“自然。”
萧亦然咬牙：“陛下画技高超，像得很。”
“嗯。朕也觉得很像。”
沈玥满意地举起来仔细端详着，“回头要裱起来，挂在朕寝宫。”
“……挂这个作甚？”
“安眠。”沈玥笑得见眉不见眼，“这样好看饺子图，驱邪避凶，能镇宅，安梦境。”
萧亦然镇定地拦住他：“陛下再不去沐浴，水就要凉。”
沈玥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外走，边暗地里偷偷地转过身。
袁钊会意地冲他眨下眼睛，翻开上面盖盘，露出那盘形状各异团子。
……
萧亦然擦着头发从浴房里走出来时候，沈玥就趴在他书桌上，认真地描绘着不知是什东西，刚洗过头发散在身后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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