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贤道:“年前送去漠北那批百姓,今冬全靠着铁甲军粮,眼下最要紧,是先前查抄黎家和秋狝百官赃物,这笔银钱丢在路上,朝廷便无钱改田、买粮。都察院意思是咱们三司道派人,并做路,南下查察。”
陆炎武点头:“这样紧要大案,单出几个缇骑怕是靠不住,不若请武扬王派些个兵将襄助。再者,谢家……”
陆炎武胸口阵滞痛,他不得不暂且停下,缓过这阵。
季贤赶忙上前递上盏茶,替他顺着气:“知晓陆大人意思,这样大宗数目折在谢家手上,自然不能
而今任兄因得罪世家无法上琼华宴,不得不南下江北暂避风波,陆飞白身为同窗,不为其出头,反窃其言论大出风头,合该奏请礼部,褫他功名才是!”
席间时沉默,而后爆发出更激烈地讨论。
“御前奏对也敢公然挪用,与他辨对礼部大人如何不知?既当场没有判,现今必然也不会判。”
“要说,他父亲是铁笔判官,便该奏到大理寺去,要他秉笔公断!”
方才说话之人站起身道:“不错!该是这个理,等皆是做学问之人,那位为民请命任卓远在江北无法出声,等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便道去大理寺,为任监生讨个公道,请那位陆判官严查!”
春华渐欲迷人眼,春潮泛滥好时节,无人有心赏春花抽芽,众人在焦灼之中等待着嘉禾九年春闱放榜。
六坊红楼里日日坐满雅谈学子,就在这样焦躁氛围中,渐渐生出则甚嚣尘上谣言——今年呈文辨对中似有作文抄袭之人。
“信谣传者不智!”列座人冷斥道,“谁都知道,辨对文章不是紧要,要紧是能否答得上先生问话,至于上承文章,只留存底不纳会试,多少人花大价钱请人代笔,若要使猫腻,何需抄袭授人以柄!”
“是。”在座纷纷附和,“功名是文人命,放榜前传这些,无名无姓,岂不是要将们全部拖下水?”
“旦朝廷追究下来,等今年功名作废,在座各位都有责任!”
他说罢拂袖而去,席间不少人附和着起身,众人纷纷朝着大理寺而去。
时间,酒楼大堂剩下人寥寥无几。
姜淼无声地笑,桃花扇遮住脸,冲着收拾残局姑娘们道:“这闹腾,没有个三五日且回不来人,不必急,都先回去歇个晌。”
*
年后,大理寺迎回伤势初愈陆炎武,先前积压并转交他司案件得以传回,都御史季贤正带着几名御史在大理寺行案卷交割,案上卷宗数叠,纸张飞溅。
学生们顿时群情激奋,姜淼站在楼上,捏着柄桃花扇,颇有兴致地瞧着。
“也不见得就是无名无姓谣传——”座下人慢悠悠地说,“说不就是铁笔判官家那位,辨对时备受赞誉那两句议题,实则是抄来。”
“你有什证据这般污蔑人,仔细着缇骑将你抓去!”
“便是当着缇骑面,这话也敢说!”
那人顶着众人质疑目光,不慌不忙地说:“年前陛下迁民之策,皆出自国子监同窗任卓在宫宴上御前进谏,任卓在御前便是以请治‘官道不通之弊,地方懒政之罪’这铿锵之言,奏得数十万流民北迁、南北水运得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